冯平脸色大变,“薛神医,您可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出名的神医了,难道连您都没有办法?”
薛神医无奈地摇头,“人命自有天定,这城主大人的命本该如此,老朽也没有办法,这样吧,我开两副药,你命下人抓药给他喝,这药虽救不了他,却能缓解他的痛苦。”
冯平为难地点头。
很快,薛神医就离开了,只剩冯平颤颤巍巍地站在床前看着赤无涯。
赤无涯伸手示意冯平扶他起来,冯平赶紧跑过来把他扶起来。
赤无涯满脸憔悴,双目无神。
他依床而坐,看着冯平,有气?咳咳咳……”
冯平急忙拿了一块手帕给赤无涯捂住嘴巴,“薛神医说了,表哥你就是积劳成疾,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赤无涯拿开手帕,嘴角和手帕上的血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可不是休养下就能好的。
“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我赤无涯风风雨雨过了四十八载,这点事还是承受得了的!”
冯平轻叹一口气,“薛神医说你这是积劳成疾,已无力回天了!”
赤无涯虽早有心理准备,真的确定时难免还是心中一凉。
他抬头看着帏顶,“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先别和任何人说,对外就说我就是小毛病,修养两天就好!”
冯平朝赤无涯靠近了些,“表哥,你为何不考虑下黄雀大师的方法?”
赤无涯扭头看着冯平,眼里颇为愤恨,“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黄雀的做法是逆天而行,终不会有善终的,我做为赤木城的城主,终其一生都想让赤木城百姓各安其居而乐其业,怎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枉顾他人性命,这事你不得再提!”
木远枫看到这一幕,不禁连连点头,“听起来这赤城主倒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城主。”
赤飞霜不禁满脸自豪,“那当然,我爹爹可是这轩辕王城下最德高望重的城主!”
花不语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她眼睛依旧看着赤无涯,“现在这么说,还言之过早,一个人未被逼到绝境之时是不会彻底暴露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面的,慢慢看吧!”
赤飞霜扭头怒视着花不语,刚要说话,屋内的情形已完全变了个样。
冯平低垂着脑袋站在床前,赤无涯竟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十分虚弱地看着冯平,“刚才外面吵吵嚷嚷的,发生了何事?”
冯平哭丧着脸,声音也带着哭腔,“这群见利忘义的小人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表哥你病重的消息,都来嚷着说要见你,其实最主要的就是让你退出城主之位,他们好早点另选城主。”
赤无涯顿时激动了起来,咳嗽也更加厉害了,“咳咳咳,我当这赤木城城主二十七栽,一直兢兢业业,克尽厥职,没想到这群人却一点不记挂我的好,我还没死,就惦记着这城主的位置了,他们要就让他们拿去好了,反正我也命不久矣,等过了那奈何桥,喝了忘魂汤,这一切都变成前尘往事了!”
冯平“嘭”一下跪在了床前,扑倒赤无涯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的表哥啊!为何到了现在你想到的还是那群狼心狗肺的人,你倒是时刻为他们着想,但你可想过你自己,你可想过城主府的家眷们,如果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赤家的产业几乎都是因你的关系建立起来的,整个赤家也就你说的话他们当回事,飞扬那孩子优柔寡断,缺少男子气度,在赤木城没了你的照拂谁会给他面子啊!”
赤无涯轻叹口气,“哎,我也放不下这整个城主府,放不下赤木城的百姓,可是老天爷不想让我再活下去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冯平急忙扑倒赤无涯面前,“怎会没有办法,之前我跟表哥说过的办法只要表哥肯试,肯定是行得通的!”
赤无涯一时愣住了,他看着冯平那期待的眼神,竟开始有了犹豫。
“我相信我爹不会那么做的,肯定还有别的办法!”赤飞霜看到这里瞬间跟着激动了起来。
“你先别激动,看完再说!”木远枫轻轻拍了下赤飞霜的手臂。
赤飞霜低头看着木远枫拍过的地方,瞬间羞红了脸。
花不语用眼角余光瞥了二人一眼,并未说话,依旧盯着屋内。
“你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决!”赤无涯愣了几秒后,终是闭上眼睛,一口回绝了冯平的提议。
冯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全是绝望,他低声呢喃,“看来是天要亡我城主府啊!”
赤飞霜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泪目。
接着,屋内情况再一次变化,这次,屋里多了几个妇人。
其中一个容貌清秀,眉目间依稀和赤飞霜很是相似的中年妇人跪着床前,哭哭啼啼,“老爷,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什么事,可让我怎么活啊!”
赤飞霜看到这个妇人,突然有些激动,甚至想要冲上去,“娘!”
木远枫急忙拦住了她,“赤姑娘,你别激动啊!这些都不过是你爹的回忆而已,你现在冲过去没有什么作用,我们先看清楚再说!”
赤飞霜一愣,接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哗哗直流,看得木远枫手慌脚乱,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看着花不语,等着她解围。
花不语看了二人一眼,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是专心的看着屋内,生怕错过了什么,她现在和普通人无异,不能通过意识判断周围的事物了。
木远枫只好尴尬地看着屋内,不敢再看赤飞霜。
赤无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