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女孩还长了个心眼,时不时就会去注意一下岳凌寒的位置,看看他在做什么。
按这个大醋坛子的尿性,如果关注着她这边,而她却毫无反应的话,肯定会被好好修理一顿。
幸好,今天宴会的政商界名流实在太多,熙熙攘攘的人们都在忙于交际,而作为大红人的岳凌寒,自然躲不过一波接一波的交谈。
女孩屡次看过去时,发现他都忙于应酬,无暇顾及她这边,也就放下心来和顾临渊叙旧。
额,呸呸呸哪里算叙旧,说得好像分离多年似的。
“跟我来。”
顾临渊一气儿喝下一杯鸡尾酒,兴奋地拉着季雨悠走出了包厢,来到了马场看台边上。
一走出露台门,女孩就忍不住小小地“哇——”了一声。
出于私密性的考虑,包厢做了非常严密的隔音措施,外界的观众的呼声足以掀翻马场的琉璃顶,而包厢里居然丝毫听不见。
季雨悠在室内时,并没有深切感受到赛马会现场热闹的气氛,而一走出露台门,热烈的浪潮扑面而来,女孩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
“没想到这里的视野这么好!”
女孩兴奋的脸颊红扑扑的,像一只脱缰的马儿在露台上跑来跑去,看什么都非常新鲜。
作为顶层vip的包厢,自带的露台视角可以说是一览众山小,可以将场内的景象,场边的观众一览无余。
“快看那边!”季雨悠忽然发现了什么,自个儿激动还不够,拉上顾临渊一起来凑热闹。
“赛马们在准备入场了。”顾临渊了然。
场边,一列体态匀称矫健的赛马一字排开,和各自的马师一起坐着热身和适应动作,新奇的场景看起来十分有趣,令女孩看的目不转睛。
顾临渊渐渐地便将目光转移到身边的女孩身上,她双目明亮如星子,满满吐露着心中的欢心,嘴角扬起的笑意动人非常,倒是比旁的什么都要来的好看。
“天哪它们真是太可爱了!我从来没有看过赛马,下注有什么规则吗?”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对赛马会兴致缺缺,现在已经被完全调动起了兴趣,甚至还想玩一把,参与一场赌马。
果然眼界宽广了,人也膨胀了。
“嘁,顶层包厢的赌马可不是你这种乡下人玩的,撞大运混进来了就安分点开开眼吧。”顾临渊尚未回答,就有另一个女声接上。
季雨悠诧异地转头,发现是一小拨倚在露台边看风景的贵妇。
我滴个乖乖,她们一个个手上戴的戒指,脖子上挂的项链,还要胸针、发饰,明晃晃的可以闪瞎她的眼啊。
全身上下写着“老娘很有钱”。
季雨悠有点不争气地发怂,毕竟这一帮子人一看就不好惹,应该都是某某大佬们的夫人,惹不起还是躲着吧。
女孩不动声色的向角落一个挪步,想降低一点儿自己的存在感,别在这儿给这群贵妇人打眼。
事实上她们拿她开涮也是因为注意她许久了。
季雨悠刚从学校出来,穿的无比之朴素,之分贴合她作为一个高中生的身份,就显得格外落实与……土。
女孩胸口一痛,深深受了一箭。
再加上女孩活泼爱新奇的性子,一进入露台就显得十分好动,左瞧右瞧,这样的“不矜持”行为,在这帮子自持身份高贵的妇人看来,就是无比碍眼的小家子气,实在瞧不起。
女孩膝盖一痛,再度身受一箭。
不消太多的猜想,看她们眼里满满的厌恶就能领会了,女孩真是好不委屈。
人家刚从学校出来,穿的平凡点怎么了嘛;人家第一次看赛马,表现兴奋点儿又怎么了嘛!
顾临渊不进反退,还顺手把季雨悠推到了自己的身前。
女孩愣住,不护着她也就罢,居然还把她往前推出来挡枪,平时瞧不出来临渊哥哥这么反智啊?
顾临渊轻笑,站在季雨悠身后,形成一个对她完全照顾与呵护的姿态。
对面的贵妇们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怎的这样一个瘦弱身材的小丫头,身边居然有一个如此角色的帅哥。
顾临渊身材颀长,但是并不瘦弱,举止间可以看出他肌肉蕴含的力量;他长相妩媚,但是并不阴柔,只是举手投足自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更何况他还年轻,且谈吐不凡。
看得几位贵妇心痒痒的。
季雨悠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仔细一看,妈呀,这些女的不怀好意的眼神哪里是冲着她去的,这分明是冲着身后的顾临渊!
就像豺狼逮着了山珍海味,从眼睛里都能读出清晰的垂涎意味,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顾临渊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难怪临渊哥哥的反应会这么大。
季雨悠面色严肃地往右挪动了一步,小心翼翼盖住男人大半的身子。
我家临渊哥哥一朵娇花,可不能被你们摧残。
顾临渊自然将女孩的保护动作看在眼里,男人哭笑不得。
她是不是误解了什么?这帮子人虽然每个家里那位都有些势力,但是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对于贵族圈的秘辛,季雨悠不明白,而他却是十分清楚的。这些人并不是被上流社会所承认的贵妇,多半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三、情人之类。
她们吃的是青春饭,为了更好的生活条件委身于一些油腻的中年老头子,一边又拿着他们的钱在外包养小白脸。
一想到自己被这样龌龊的目光盯着、意淫着,真是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