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地跟着回头。
电梯停在一楼,出口正对着金碧辉煌的客厅。
只见今日的岳宅阵仗齐全,所有的佣人都在客厅两边一字排开,而正中间的沙发上,坐着的三人正是金依娜和——岳家夫妇!
季雨悠回头时,正好对上江宛皮笑肉不笑的脸,和意味不明的视线。
女孩悚然一惊,顿时觉得头顶一惊开始沁出冷汗。
岳凌寒粗略扫过一眼大堂,看见先他们一步,提着大包小包上楼的魏远正站在电梯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显得十分尴尬。
看来这大堂里的诡异气愤僵持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其实岳凌寒还在动物园时就接收到了金依娜的电话,也隐隐从她最近的动作意识到她正在筹划着什么,但是看着季雨悠沉浸于快乐中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破坏了女孩的兴致。
于是他选择了无视那条信息,耐心陪着女孩结束了一天的游玩,才回到岳宅。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金依娜会直接请回岳天成和江宛。
也怪他,前些日子一番动作与警告后,老头子的心就安分了许多,不再跃跃欲试地试图插手干预他,他也就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一阵子没有好好监视,居然直接杀回国来这一出。
岳凌寒绕过呆愣中的季雨悠走到前方,不动声色地将女孩掩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爸,妈,回来了。”不咸不淡地招呼一声。
“哼,你眼里还把我们当你的父母!”岳天成等候了自己的儿子数个小时,早已经压制不住火气,“还不如依娜孝顺,知道来机场接我们,你呢?!”
金依娜适时地端上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水,做足了贤良淑德的三好儿媳妇的样子,并且不动声色地睨了季雨悠一眼。
“二老大可以不必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
“你怎么说话的?!”岳天成愤怒地站起身。
“好了好了,见面就吵架,你们两父子能不能消停会儿?”江宛赶紧起身安抚岳天成。
“凌寒你也是,我们今天回国,你就一点时间也抽不出来吗?都干什么去了。”
说着,江宛用意味深长的眼神,从岳凌寒背后的季雨悠身上刮过,其中蕴藏的深意直让季雨悠觉得不寒而栗。
金依娜也赶紧表态,“伯父,我忽然想起来,好像是我忘记通知凌哥哥你们的回国时间了,可能这样才害的凌哥哥没有赶回来吧,你们就不要怪他了。”
言辞恳切,俨然是一个孝顺长辈,体恤丈夫的淑女。
江宛哪里看不出来这是金依娜在打圆场,只觉得对她更加满意,进退有度,言行举止礼仪完备,这样好的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了。
“看看,依娜多体谅你,还担心你被你爸教训。你这孩子怎么就一点也不上心呢?”
说起这个江宛就一脸埋怨,“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替你操持婚事,否则由着你自己的性子,不知道要拖到什么地步。”
“既然已经两厢情愿的事,就不要拖拖拉拉扭扭捏捏的。”
岳凌寒听后冷笑不已。
多愚蠢,他的父母做惯了掌握生杀大权的人,从来他们说一别人不敢说二,久而久之,这样的行事习惯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髓,直接导致在面对自己的儿子时,也表现出疯狂的掌控欲。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违背他们意愿的权力,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询问他的意见,总是将自己的意志强行加注在他身上。
岳凌寒生来凉薄的性子,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呆呆木木,又一股子倔强的小姑娘,面对着这样的父母,实在不想虚伪地谈什么亲情。
因为根本就没有亲情。
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岳天成和江宛回国,以为他还是那个四年前,尚未成长起来的岳凌寒那就错了。
你们最大的愚蠢就是太过自信,自以为在岳氏集团多年经营留下的势力足以暗中掌控住他,殊不知四年的时间已经长到足以改变一切。
四年中,他以雷霆之势,将岳氏集团中的力量转变为自己所有,中空了岳天成和江宛的权力,让他们再也无法打着爱的幌子,掌控他的人生。
“我以为前些日子的事已经给了父亲一些教训,看来还是不够。”
“你!”不提起这些还好,一提起岳天成就气得浑身发抖。
他不是愚蠢,在国外的这些日子,已经很敏感地发现国内局势的变化,但没有亲眼所见他还是不相信。
于是这些日子,他没少做一些试探动作,想摸清楚自己的地位变化到了何种程度,没想到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作已经触及了岳凌寒的底线。
他的儿子,他这个好儿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斩断了他最后一点资本,狠狠地把事实摊在他的眼前。
岳氏,已经不再是他的了,他早该认清这个事实。
但是,岳凌寒,只要他活着一日,就改变不了他是他父亲的事实。
也许他没有资格与权力再掌控岳氏,但是他依旧有资格,干涉自己儿子的人生!
“不说这个了,有完没完了!”江宛敏感地意识到状况不对,十分机敏地转移了话题,“儿子啊,快来,给你留了饭菜。”
此时此刻的江宛,俨然就是一个为自己孩子着想的,体贴的母亲。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面对着江宛的示好,岳凌寒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而他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