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这孩子真是的还没调节过来呢,我们两家哪里还有什么外人不外人的,真不会说话,让你们见笑了。”江宛尴尬地打着圆场。
“还有天成你也是,咱儿子也就无心一句话,动这么大火做什么?”
看来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是啊岳伯父,您消消气,我们不会往心里去的,妈,对吧?”金依娜斜觑着自家母上大人的眼色,深怕她觉得不高兴,让自己和凌哥哥的订婚横生事端。
叶晓本来脸色颇有几分不好看,不过有两人给她铺上台阶,也就打着哈哈过去,不再计较这个。
倒是叶老先生的反应十分奇怪。
季雨悠本来以为,岳凌寒这样言语中明显透露出对叶家的不尊重,叶老先生作为叶家的大家长,性格又颇有几分强势,应该最是不高兴,觉得被冒犯了才对。
没想到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神情中还有几分赞赏?
这是什么鬼?
女孩心里吐槽的弹幕连连,这生活的精彩程度都快赶上一部电视连续剧了,还是周末档狗血大制作那种。
不过她来不及深思,就被两个女佣搀扶着离开了客厅,向女仆宿舍走去。
从脚踝传来的清晰的痛楚让她顾不上其他,只留给众人一个十分艰难的、一步一挪的背影。
而在场个人的脸色也是精彩纷呈。
金依娜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甚至隐隐令人觉得阴骛的可怕。
江宛和岳天成则是抱着蔑视和不屑的情绪。
这个季雨悠,真是容易生事,看来得采取些什么手段才行。
作为一大家族主母,江宛一向识大体懂礼节,对待下人也算得上谦和。有些贵族家庭的阴私和主母的手段她是有所耳闻的,但是一向不屑于与她们一样。
毕竟在江宛看来,自己的丈夫能干,两人的感情也一向不错,而自己的儿子更是争气又听话,她根本没有必要去耍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但这已经是曾经的想法了,如果这个季雨悠真的碍事,她倒是不介意采取一点小小的手段。
岳凌寒和叶晋阳俱都凝视着女孩儿离开的身影,直到她已经消失在转角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来,咱们刚才讲到哪儿了,正好凌寒也办完事回来了,继续吧!”江宛调节好情绪,又带上了十分具有亲和力,无懈可击的笑容。
“恕我还有事不能奉陪,先走一步。”岳凌寒却一点儿母亲的面子也不给,径直就上了楼。
江宛气结,眼睁睁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决绝,又说不出话阻拦。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岳凌寒早已经今非昔比,她完全无法掌控干预他的想法和行为,如果自己妄图和他对着干,只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后场面尴尬的一发不可收拾可就难看了。
岳天成见此情此景也是怒不可遏,江宛适时地挽住了丈夫的胳膊,悄声安抚,才能忍住不在外人面前发作。
而金依娜则是悄然红了眼眶,死死盯住她的凌哥哥离开的背影。
“装个什么呀装,绿茶婊,自己走吧你!”
才刚走入厨房的通道不久,季雨悠就被两个搀扶着她的女仆狠狠甩开了手。
“啊——”
单脚站着的女孩没有料到这一出,一下子站立不稳倒向墙壁,受伤的脚再次传来一阵剧痛。
她死死咬住唇,才将眼泪压抑住。
不,不能哭,这是平白让别人看了笑话,只会助长她们的气焰而已。
“呵呵,装,继续装,真是厉害。”其中一个女仆满眼的嘲讽,搭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半天直不起身子的季雨悠。
“真是,在客人面前装白莲花大善人的样子,有那个本事出风头,就别让我们伺候你啊?瞧不起谁呢?”另一个女仆也显然不甘示弱。
季雨悠心里苦笑。
她早该料到的,本来因为她待遇的特殊性,同事就对她颇有不满,现在她平白无故消失这么多天又忽然出现,更加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几天的时间,都够孙悦瑶在众人间把她的各种坏话传播个无数轮了。
只怕现在走到哪里,大家都对她厌恶至极了吧。
今天早上所有人都在为叶家造访的事情忙碌,而自己却没有收到一点消息,被瞒得死死的就像个傻子一样,那个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了。
“我并没有瞧不起你,你不需要自己妄自菲薄,还怪罪到别人头上。”
季雨悠冷笑。
“噢哟?还嘴硬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求求我们,我们说不定还好心把你弄回去,你要是把我们惹急了,你就一个人呆在这儿吧!看谁会来帮你!”女仆被回敬一句,气得七窍生烟,嘴脸也愈发狰狞起来。
“不需要。”季雨悠眼神直视着墙上的一点,完全不把两个跳脚的人放在眼里。
不为五斗米折腰,这点尊严她还是保有的。
“行,你有种!”女仆的手指戳在季雨悠的脸上,“你就在这耗着吧,别怪我们没给你机会。”
说完两人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只把季雨悠一人留在长长的走廊上。
这条长廊两侧没有窗户,灯光昏暗又阴冷。
走廊的两侧分布着一些佣人房,听见外面不小的动静,有人打开门探头出来看热闹,发现事件的中心是她季雨悠后,又毫不留情地甩上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季雨悠一人面对眼前的道路,感到无尽的孤寂从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