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金依娜说罚我……讨厌泳池。”
说着似是回忆起了白天的事,睡梦中的女孩也开始情绪不稳,皱起眉头小幅度地踢动,想让脚摆脱男人的桎梏。
岳凌寒手上用了点力气压制住女孩不安分的动作。
“好了乖现在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男人用干净的手背轻轻抚过女孩的额发,语气轻柔的让人怀疑不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她们又是为什么罚你呢?嗯?”岳凌寒进一步诱哄,声音如同地狱撒旦来临,专擅长于蛊惑人心。
“孙悦瑶……超讨厌,大骗子!”
季雨悠嫌恶地撇撇嘴,从鼻孔出气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此时她睡梦中的场景,就仿佛面对着孙悦瑶而她恨不得放下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放下那些顾虑,直截了当地冲上去狠狠对着她那伪善的脸来两拳。
当然,如果可以,算上金依娜就更好不过了。
哎呀,做梦就是舒服,可以得偿所愿。
女孩砸吧砸吧嘴,安心地沉入了梦境,对外界的小刺激就再也没有了反应。
岳凌寒轻唤几声,发现女孩呼吸平稳,胸膛温柔地起伏,显然已经陷入了真正的睡眠,就歇下了继续的心思。
男人有条不紊地收尾了按摩的工作,又把女孩的小脚丫子在手心摩挲了一会儿,确保它们已经带上了温度,不会让季雨悠半夜再因为手脚冰凉而被惊醒。
轻手轻脚地替女孩掖好被子,在她的鬓边印下一个吻。
岳凌寒关上了房门。
男人的声音消失在昏暗灯光下的长廊中,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一个人影从立柱后显现。
她凝视着男人逐渐离去的身影,又把视线投注在男人刚刚走出的房间门上半晌。
面部的表情扭曲,使得原本尚算清秀的五官也变得不堪入目起来。
“叮铃铃——”
急促的闹铃声在耳边炸响,季雨悠一个激灵被惊醒。
揉揉缺乏休息形成的肿泡眼,女孩勉力支撑起眼皮,看向手边的闹钟——九点三十分!!!
季雨悠顿时瞪大了眼睛,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种困倦不清的睡意。
九点三十分了,有再深重的睡意也都被惊吓驱散了个精光了好吗?
虽说她现在被指派了特殊任务,不需要早上去厨房报到开会,但是对于岳宅的佣人来说,九点三十分显然是一个足以使她被开除的上班时间。更别提她还有那一整天的繁重任务。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女孩崩溃地抱头。
明明一直定的六点半的闹钟,今天的耳朵是被耳屎糊住了吗,居然整整晚了三个小时才听见。
季雨悠愤愤然甩开了手上的闹钟,单只腿也使出了健全双腿的力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进入浴室收拾好了自己。
女孩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往走廊上望一眼。
嗯,很好,没人。
如果没猜错,现在可能大家还聚集在餐厅。
岳宅主人的用餐时间比较分散,比如每天需要上班的岳凌寒就在八点半左右,而江宛与岳天成夫妇通常会在九点,而金依娜则要更晚一些。
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女孩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扣上门扉。
她可不想被人目睹九点半从房间里走出来,而长点心的人都能从她一脸的迷糊像,眼睛中的红血丝看出来,她才刚刚起床。
季雨悠一瘸一拐地经过走廊上的一扇扇门,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现在就让她飞到天然泳池边上去,这样一步三挪的,实在太考验人的耐性了有没有?!
她一手捧着自己的清洁用具,一边勉力迈动着小小的步子。
“季雨悠!”
背后传来的声音成功让女孩僵住了身形。
刚刚才感叹自己的好运气,打脸怎么来的这么快!
如果现在她有条件,一定会愤愤地跺脚表达心中的惋惜。
女孩迟迟不敢转身面对来人,但是身后的人却不依不饶地绕到她身前。
“唉哟,起晚了?让我看看……九点半了?”孙悦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装模作样地抬起腕表在两人眼前晃过一圈。
语气之矫揉造作让人真想暴打一顿。
“我今天早上专门注意着你呢,看你迟迟不出房门,就猜到你会迟到,作为岳宅的女仆,这可是犯了大忌,如果我现在就去上报给主管,马上就能让你走人!”
季雨悠挑起一边嘴角讥讽地笑了,“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值得你如此特别关注,真是太抬举我了。”
“你少废话!谁在给你脸呢?!”孙悦瑶厉声诘骂,“还有,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我亲眼看着少爷从你房里出来,我马上就把这件事上报给金依娜小姐,看你死到临头还怎么嘴硬!”
孙悦瑶转身迈开腿要走。
“那么你特意告诉我做什么呢?”季雨悠并不着急阻拦,冷冷抱臂看着她。
“按你的性子,你背地里去告状,杀我个措手不及的可能性更大,何必要多此一举把这件事告诉我,指望我阻拦你吗?”
“我劝你,既然做戏就走慢点,别忘了,我现在腿可受着伤,追不上你啊。”女孩显然是胸有成竹,丝毫不为刚才孙悦瑶所说的话而慌乱。
果然,本来气势汹汹要去告状的女人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呵,你别自作聪明了,我告诉你是好心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孙悦瑶强自镇定地仰起头,与女孩面对面呛声。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