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中的小农民多是法盲和怂包,一摊上事儿就吓懵了,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借了高利贷又没心思还上,只能动用这些不要命的混社会分子,三五不时地堵人追债,甚至动用武力逼迫。
季长春仗着这么多年混混的本事,愣是一次也没有被抓到过,不过也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内债务也像是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大,而债主对他的容忍程度也到了极限。
如果今天落在他手上,肯定没有好下场。
季长春笨拙地一脚跨出窗外,挪动着不灵光的身子,跳出了自家地窗户。
“唉哟——”男人常年缺乏运动,这窗子虽然不高,但是因为落地姿势地不正确,还是不可避免地崴了脚。
季长春抑制不住地痛呼一声,反应极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窗户中传来地巨响提醒他,债主带的人已经进了屋子。
“季长春!别躲了,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啊!”
男人捂着嘴巴蹲在窗户下面,闻言在心中“呸”了一声。
他倒是也不想向这样狗一样地躲啊,如果有钱他早就还了,这不是真的没钱,唯一的女儿还不开窍,存心是想看自己的父亲就死在这里。
男人在心中咒骂着。
“人呢,人哪里去了?”债主的手下在整个不大地房子里转了一圈,却连季长春的一点身影也没有见到,不免有几分暴躁。
“妈的这个怂货,人倒是会跑会躲的,还在家里喝酒吃肉,挺会折腾啊,看吧,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到时候老子整不死你的!”
季长春皱眉,刚刚出来的匆忙,房间里的各种痕迹,包括打开地电视点灯都来不及关闭,否则还能营造出一种他已经另找避难所的假象,这样好了,以后家里也不能多待了,否则一不小心被抓包就是分分钟地事儿。
他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脱。
还好脚下的泥土松软,布鞋踩上去悄无声息,季长春十分顺利地用蹲着地姿势,挪出了自家小院儿的范围,穿过篱笆围起的院子,脱离了窗户外可见的视角,终于放下心来。
哼,想抓老子,还是等到下辈子吧!
季长春回头看着房子里的灯光,和不时透过夜色传来的骂骂咧咧声,笑得露出了一排满是烟垢地大黄牙齿。
他放心大胆地站起身来,回头撒开脚丫子跑起来。
可是刚刚迈动脚步,就猝然撞上了一堵硬硬的墙体。
嘶——什么时候这后院也长这么高大地树了?
季长春紧皱着眉眼,揉了揉被撞痛地额头,没好气儿地抬头看去。
男人顿时呆滞在了原地。
“怎么,不敢说话了,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吧?”
眼前高大健硕的男人蹲下,凑到季长春面前,暴力地捏起他的下巴,拥着仿佛可以直接令他骨裂的力道。
“没,没有没有……”季长春目光发直,头摇成了拨浪鼓。
眼前的可不就是那个久未见面的债主?
季长春惊恐地想要回头看看自己那小屋。
怎么回事儿?自己刚刚不是还看见债主在身后的小屋里,怎么眨眼间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哼,怎么?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一点小小的障眼法也能难得到你?”债主脸色阴骛深沉,“把我们当傻子似的耍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啊?”
他下手“啪啪”地拍打着季长春的脸颊。
不多时,男人的脸上就已经红肿一片,可是他仍然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反抗。
“看来我们每次扑空你都是用的这招糊弄我们啊?是不是心里挺得意的?”
“没,没有,老板,我真的没钱还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没有?!”
债主的音量陡然上升好几个档次,“既没有糊弄我们,又没有钱,你打量着我们都是傻子好骗是不是?!”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给我搜!”
债主一声令下,嫌恶地把季长春甩到了一边的土地上,一种属下一拥而上,不过多时就将季长春拔了个精光。
“老板,这是他身上带着的!”
一位属下尽心尽责地奉上自己搜出的玩意儿。
“哟哟哟,让我们来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他笑着打开了那个厚度不小地信封,“1234……”
“啧啧,这数目还不少呢,我说你今天去向你家那闺女要钱了是吧?怎的,她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还不叫她多交点钱来?不怕自己这老爸在我们手上被折腾死了?!”
债主笑着拿信封在男人的脸上拍了拍,笑得不怀好意。
季长春一听对方要对自己下手,已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老板求您饶命吧!我我我我今天没和她说,她就只给了我这么些生活费,但是我一说我缺钱,她就马上说会给我准备了!”
季长春生怕债主拿不到钱,就绑了自己虐待,当作人质,拿来要挟季雨悠还钱。
女儿被牵扯进来事小,自己要在他手下受罪就太难受了。
“老板,你也知道我女儿很能挣钱的,而且也很孝顺很尊敬我,你不用这么麻烦,我明天,明天就去找她拿钱了,到时候就可以全部给你还清!”
“真的假的?”债主拉扯出信封里的一叠钞票,在手中“稀里哗啦”地把玩着,又拿起来对着灯光照照真假。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季长春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