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会跳舞？”
这下轮到岳凌寒的脸色成功地黑了半成。
“是什么给了你我不会的错觉。”
额，季雨悠无语凝噎。
她怎么敢说，自己真的无法想象岳凌寒顶着一张面瘫脸，条华尔兹或是别的交际舞的感觉，那画面一定违和感十分强烈吧。
然而事实上，岳凌寒不仅会跳舞，而且还十分擅长。
毕竟他可是岳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在这个圈子最重要的就是全面发展，尤其是跳舞这种交际必备的技能，只是在成为总裁以后工作日渐忙碌，气质也愈发凌冽，便很少有人敢和他共舞。
当然，别人倒是有意，他也没有耐性奉陪。不过……如果对象是季雨悠的话，他还是十分愿意尝试一下的。
结果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邀请，就见这个丫头像只兔子似的一溜烟跑远了，看来真是有必要在她身上栓根绳子什么的，才能记着牢牢跟在他身边，别成天见儿地乱跑。
岳凌寒很严肃地考虑着这个可能性。
“那，我们岳大总裁要纡尊降贵地教我跳舞吗？”
季雨悠问着，不知怎么生出几分不好意思的情绪，脚尖在地上打着圈圈，低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神。
“我不和你跳舞……”
什么？季雨悠诧异地抬头，那他前面说这么多都是在吊她胃口吗？
“那你还打算和谁跳。”
“你耍我玩儿！”季雨悠猛然反应过来，气鼓鼓地控诉着男人的恶劣。
而岳凌寒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女孩一惊一乍的样子，深深体会到了逗猫儿的乐趣。这动不动就炸毛，拎着小爪爪要挠人的样子，可不就是一只小奶猫？
正在这时，大厅中一曲音落，几秒后，另一阵舒缓的节奏婉转地响起。
“……德彪西。”
岳凌寒偏头聆听了片刻，听出这正是德彪西的钢琴演奏曲之一，“节奏倒是适合某个肢体不协调的小菜鸟把握，不知她愿不愿意赏个脸，给本人一个指导的机会。”
说着，岳凌寒以一个完美的绅士礼节，对着眼前的女孩伸出一只手。
只见他半弯着腰，低下了从不为别人而臣服的头颅，抬眼时眼中折射的星光熠熠，仿佛万千星河都在他的视线中汇聚。
而现在，他正在邀请他生命中一个重要的女孩儿，与他共舞一曲。
看着眼前这一幕，季雨悠心弦颤动，惊悸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天哪天哪别跳了行不行，怎么这么不争气，好歹也是最亲密的关系都经历过了，现在岳凌寒在面前弯弯腰，就像心头的小鹿要把胸腔都给踹烂了似的。
一点也不矜持！
“好。”
虽然思想中挣扎万分，肢体上，季雨悠迅速地就将自己的手交到了男人的掌中，随即就被紧紧地握住。
等到这时季雨悠才开始慌乱。
刚才的一瞬间实在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压根就不会跳舞啊！
“额，可是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
女孩手忙脚乱身体僵硬而板直，浑身上下都写着不自在。
“嘘，别慌。”岳凌寒没有嘲笑也没有不耐烦，而是将女孩拢向他的身子。
“跟着我的节奏。”
男人一手与她紧紧相握，一手拢在她的腰间，将源源不断地热力，透过礼裙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他们两人靠的极近，几乎是呼吸相闻。
“左脚后退，右脚跟过来，往这边，对……很好。”
一向以冷面示人的男人，此刻脸上的神情出奇的柔和，面对着季雨悠的笨拙和肢体不协调完全没有半丝责怪的意思，而是沉声耐心地指导着。
在这样“保姆级”的教学下，季雨悠很快就找到了节奏，毕竟华尔兹虽然看起来优雅而复杂，但是舞步变幻总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重复个几遍就能有基本的印象。
女孩原本不自然的形体也放松下来，开始试着依托在男人的身上。
“看，我真的能跳对！”季雨悠兴奋地说。
岳凌寒的视线凝在女孩的头顶，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
刚才他说“肢体不协调”，完全是为了刺激刺激这个小女孩，然而教学进展顺利的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她在这方面还真有不小的天赋，短短时间就像模像样了起来。
“现在，抬头看着我。”岳凌寒出声提醒到。
一直低着头盯着脚看，实在是让人不满。
“可是我怕不看就是踩到你……”季雨悠嘟嘟囔囔地抱怨，一边抬头看向他，只是这一抬头，却深深地被吸进了那双深沉的瞳孔。
一种和谐而温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是谁先靠近的谁，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改换了姿势。
季雨悠的双手搭在岳凌寒的脖子上，而岳凌寒紧紧环抱她的腰，女孩就那样依存在男人的胸口，跟着他的节奏小幅度地移动、旋转着。
宴会厅中的人视线投向窗外，就会为这月光下起舞的一对璧人赞叹，为他们之间的美好而称羡。
“还好我刚才先走出来了，否则你就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一起出丑，想必在场不会跳舞的人应该就我一个了吧。”季雨悠惋叹，不想回忆自己刚才笨拙的模样有多么可笑。
真是辛苦岳大总裁不辞辛劳地指教。
“管别人的看法做什么。”岳凌寒奇怪地盯了女孩一眼，“不管在哪里，什么时候，我对你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