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乐乐好一阵慌乱,着急地把季雨悠全身上下巡视了一遍,又捧着女孩的脸左看右看。
还好,不管发生什么,她还有一个朋友会支持她。
季雨悠心中一暖,握住了梁乐乐的手,轻轻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梁乐乐放下心来,发现教导主任依然大力攥着季雨悠的手臂,依然捏出了一大片的红印,气不打一处来。
“主任,你们不要欺负雨悠只是一个小孩子,凭什么这么对待她!”
“还有你,你们,雨悠不是你们的同学吗?不是队友吗?一个个只知道在这里看热闹看笑话?你们有没有良心啊!”梁乐乐愤怒地推开凑得最近的一个女孩子。
“梁乐乐你疯啦!”这个女孩正是季雨悠的邻桌。
“季雨悠自己做出那种丢人的事情,我们不帮又怎么?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脑子。”女孩倨傲地抬起下巴,鄙夷地看了一眼季雨悠,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来历不明的脏东西。
季雨悠掩饰着身躯的颤抖,“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你们,你们也不相信吗?那可是我们共同的作品!”
这话她是对着曾经的队友说的,此时此刻,那几位队友也站在人群的后方静静围观着这一切。
人群分开几条路,暴露出那几个人的身形来,大家也都纷纷期待着他们会有什么解释。
其中一个女生讷讷地摆摆手,“我,我只是负责调查表格这一块,你做了什么我可不清楚啊。”
“就是就是,作品是我们共同的,但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错误,我们不负责!”
其余的几个人也纷纷点头。
更有甚者说完就慌乱地要跑走。
梁乐乐一把抓住那个人,恶狠狠地盯着她,“拿到荣誉到处去说有你们一份,受到诋毁又推给雨悠一个人背锅,你们未免也太无耻了!”
“放开我,你抓我干什么!”
被梁乐乐攥住的女声心虚不已,慌乱地想挣脱她的手,而梁乐乐坚定不肯放开,“抓的就是不要脸的人啊。”
周围有人自告奋勇上前来阻拦,一时之间场面混乱成一团。
人群推搡起来可不会注意秩序,季雨悠跪在地上被狠狠地踹了两脚,身子往前扑去,显得十分无助狼狈。
咔擦、咔擦——
在人群的后方,忽然传来声响,一开始还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一声接着一声,快门声已经连成一片。
教导主任转身看去,立刻方寸大乱。
“谁让你们进来的!保安,保安呢!!!”
站在远处掌控全局的魏远暗笑,在岳氏集团的威压之下,几个小小的保安,怎么拦得住总裁要放进来的人呢?
同学们注意到大量记者的存在,一个个着急躲避,毫无方向性地横冲直撞。
记者们一窝蜂地涌上来,不由分说就一阵猛拍,一时之间闪光灯可以亮瞎人的眼睛,那摄像机简直要怼到在场所有人的脸上。
尤其是形容糟糕,跪坐在地上的季雨悠,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拍下了无数张“玉照”,俱都是泪流满面,头发凌乱的可怜样儿。
“季雨悠小姐,请问事情发酵了这么久,你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这段时间你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呢?”
哈?对待?岳凌寒对待她挺好的啊。
“请问被老师同学们狠狠排挤,你的心情怎么样?”
没怎么样,反正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顶多只是为了他们的冷血和无知愤怒而已,不值得难过。
当然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说说,表面上她还是保持着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因为她已经明白过来,原来这正是岳凌寒所说“一场表演”真正的用意,而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并且向她点头示意的魏远,也恰好证实了她心里的想法。
一场表演,更确切地说,是一场苦肉计才是。
都说“上帝要让一个人灭亡,必会先使其疯狂”,而放在时事上,大家都懂置底而反弹的道理,她的负面新闻已经发酵到不能再发酵,网友们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进入了较为理智的思考期。
这时候放出一个主人公惨受虐待的新闻是最好的。
想到这,季雨悠十分配合地又挤出了几滴清泪,做出一副不堪回想的样子来。
记住们兴奋地猛按快门,争相记录下这一画面,拿回去交差。
站在远处的魏远眼见这一幕,感叹不愧是总裁挂在心上的人,戏精会折腾事儿的能力真是不逊于岳凌寒本人啊。
半个小时候。
季雨悠已经坐回了豪车中,捧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喝的正香,膝盖上敷上了热热的毛巾,两只小脚搁在岳凌寒的腿上,舒服得晃悠晃悠。
这日子真是好不快活。
一位记者站在车门外,而他的相机,正在岳凌寒的手里翻看着。
岳凌寒一边不停地翻阅存储卡中的相片,一边阴沉了脸色。
看到最后,记者已经从一开始自得意满的邀功,变成了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大气也不敢出的状态。
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自己应该完成的很完美才是,怎么看这岳大总裁的脸色好像非常不满的样子,自己不会要遭殃丢饭碗了吧?
“做的不错。”岳凌寒冷着脸把相机递回给记者,“回去发布以后,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好的好的,我明白!”记者如或大赦,恭敬地接过岳凌寒手中的相机,一溜烟儿地跑了。
岳凌寒还是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