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官道上的小茶棚,木质的结构,四个柱子,架起了一个四方的挡雨的小棚子,四下用竹子做的栅栏围城,无风不透,幸而山风不急。
在远处看来,就是个羊圈。
棚前,一片空地,立着一棵杆子,上面挂有旗子,隐约看不清文字。
店内,掌几盏昏黄的灯,有密密麻麻的人影,以及吵杂的声音。
陆谦玉等人朝着茶棚挺进,又饥又渴,浪流跑的最快,钻进了,棚子里,私下来不及看一眼,大嗓子门喊老板。
“先给我装一葫芦好酒,再空出一张桌来,好酒好菜的端上来。”
“就来,就来。”
掌柜的是个胸脯大的妇女,样貌一般,皮肤白皙,穿着低领的裙子,走路的时候,两扇屁股,一扭一扭。
“您可快着点。”
浪流应了一声,举头望去,茶棚里坐满了人,而且都是武林人士,他们低头饮茶,衣着各异,团体以桌子区分,互不联系,不是熟面孔。
在流浪大喊大叫的时候,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杀气传出,不了了之。
“老板娘,这不是没有座位了吗?”浪流抱怨道。
“哎呦,小哥你可莫要着急呀。”老板娘端来酒葫芦,拧了拧屁股,让它们摆正一些,笑呵呵的说,“有座,有座,今日不知道怎么了,客人忽然增多,特别制备了小凳和矮桌,如果不嫌弃,你就只能委屈一下了。”
浪流一手拎着酒葫芦,一手接过三只鲁班木凳,来到外面,正与姗姗来迟的陆谦玉和林杏碰面。
见到茶棚里的情况,陆谦玉便明白了,原来是同路之人,没说什么。
三人就在门口,摆开小凳子,老板娘放下了矮桌,端来了酒肉。
肉的味道不错,而且量大,大盘子,冒了尖。酒先到在陶碗里,喝一口,不难喝,也不好喝,寻常的品味,辛辣的让人咳嗽,但是能够解渴,于是,陆谦玉连续喝了几大碗,打着饱嗝。
“那些什么人?”浪流用胳膊肘捅了捅端着酒的林杏,猝不及防间,酒水洒出来一些。
林杏回头看了一眼,人头尽收眼底,故意咳嗽一声,小声道:“莫问,莫说,莫打听,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酒,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
“荒郊野岭,去哪休息?武林盟的人,跑哪去了,我们追了一天,你看看我这个脚。”浪流信誓旦旦的伸出臭脚,抱怨道。
“江湖人士,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哪里不是睡?”林杏笑道。
“那不喂了蚊子?”说着,浪流一巴掌打在陆谦玉的胳膊上,一只蚊子,当时正在现场作案,现在变成了一具悲惨的尸体。
陆谦玉哼了哼,吃了一口肉,望着官道,突然有几个身影朝这边走来,走近一些,是四个人。
为首那个高高大大的,虎背熊腰,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头戴一个斗笠,身体藏在黑色的披风之中,看不见脸,走路的时候,虎虎生风,颇具威严。
茶棚内人群突然嘈杂,有人大喝一声,“兄弟们,抄家伙,他们来了。”
所有人放在酒碗,或者摔掉酒碗,冲出茶棚,或者撞开了栅栏。
陆谦玉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护住一碟牛肉,闪到了一边,避免成为武林人士的脚下亡魂。
“小心点啊各位。”浪流骂着躲闪,“搞坏了,老子的兴致,有你们受的。”
“你说什么呢朋友?”有个年轻的小伙,扛了一对大锤子,对着浪流耀武扬威。
“嘿。”浪流挽着袖子,“跟我叫嚣是不是?”
“你可少说一句吧。”林杏堵住他的嘴,对那人说,“我这朋友,脑子有病,还请见谅。”
“懒得理你。”年轻人直奔前面而去。
“嘿。”浪流喝了一口酒,“你嚣张什么?”
两伙人,保持着一个相对的安全距离停下来。
“来人可是,申屠鸿志,申屠鸿海?”人群中,一高猛的汉子喊道。
“既然知道是兄弟二人,还敢拦着?”为首的一人回应,亮出大剑来,长剑锋长五寸,剑身发银色的光芒,拎在手中,看似颇重,并非一般长剑。
“拦的就是你们。”高猛的汉子,长柄的短刀,往胸前一横,喝道:“你是申屠鸿志,还是申屠鸿海?”
“自然是你鸿海爷爷。”申屠鸿海怒吼,“就凭你们这些杂碎,如何拦得住我?”
“等我砍掉了你的舌头,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高猛的汉子留下重重的尾音,“申屠鸿海。”
“魔教的走狗,武林的败类。”申屠鸿海说完,迎着数十号人冲去,身后三人,也全都发起攻击。
“原来是连横派的两位公子。”林杏在一边低估。
“你说他们是十二门派之中最大的门派——连横派?”陆谦玉惊讶,这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连横派,姓申屠,申屠鸿志,是门派未来的接班人,申屠鸿海,是他的弟弟,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性格迥异!”林杏继而介绍道。
陆谦玉对江湖中的门派,了解甚少,几乎是根本不知道,以前在陆家,一切都已逍遥为主,如何能够了解到这么多事情,也源自他根本就不想了解。
江湖之上,其中人为关系,更是错中复杂,谁是谁的儿子,这里哪里说得清啊,但是陆谦玉记得石翁说过这样一句话,江湖是不存在公正的,有时候,往往会让你咬牙,痛恨,又哪有那么多的天才,全是靠地位上位,大有人在。
“原来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