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瘫坐在地上;“原来如此,倒是我忽略了,不过,很好不是么?如今南国连丢三个城池,要是你再晚来些,梁军就该攻破最后防御直接南下了,但也没关系,如今南军内部散乱军心更是动摇士气低落,而梁军手里有我得来的所有布防图,就算你再有本事,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势,我很期待,看着那皇帝老儿跪倒在两军脚下求饶受死的模样,实在是大快人心,哈哈,当初他斩首了我全家,连我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都没有放过,如今,我就要毁了南国,让君家人从云端摔下来。”
他脸上满是疯狂,眼底猩红一片,满是恨意。
这全是因为十年前的一桩旧案,镇南候一家与前太子是有姻亲关系的,但最后上位的却是当今圣上,镇远候为了一家就主动请命从京都退出,搬到庆远镇定居,远离朝廷争端,不想还是被卷入了谋逆之事,皇上盛怒之下将楼家的所有人斩首,唯独在外有事的楼远淮逃过一劫。
“你可知,梁军虽然并未屠城,但烧杀抢掠却是无所不为,多少百姓无辜受难,你再如何痛恨朝廷痛恨皇家,但这几个城的百姓,又与你有什么仇怨,你与梁军勾结,却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心中难安么?”礼苏痛恨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和仇恨蒙蔽了自己的脑子,但多少人又为他这份冲动和仇恨买单。
“难安?你不知道,我当初可是亲眼看着我妻儿在我面前死去,却是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他们都让我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但我夜夜都是噩梦连连,都是那满地的鲜血和家人死的凄惨的模样,他们质问着我,为何不给他们报仇,在最初的那段时间,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是如何说服自己不去陪他们吗?你懂吗?我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凭什么他君家人还高高在上,不过是怀疑猜测,就将我楼家上下一百多人给处死,凭什么?我要将南国毁了,其他人如何,又与我有什么关系?谁让他们生在南国呢?”
他的脸上满是痛快的疯狂,看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礼将军,你礼府不也是被那皇帝老儿斩首了么?虽说坊间都说你监斩亲属为了权利钱财很是冷血无情,但同样是权势的受害者,我能理解你,你想必也和我一样都只是迫不得已不是么?但你也更应该理解我才是啊。”他瞳孔放大很是渴求的看着礼苏,企图得到他的认可,但那眼底闪烁的阴险光芒,以及那嘴角的冷笑,就让人明白他的刻意。
“家母犯错,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是非过去都已论断,而现在,多少百姓蒙受于危难之中,为人者,当知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为将者,更该为守卫国家守卫百姓而战,我礼苏在此立誓,在位一日,便浴血一日,绝不退缩,绝不背叛,我不求大家能放心的将后背交给我,我只愿众位在前进时无忧。”礼苏义正言辞的说着,声音利落而有力,清楚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耳际。
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就有第一个人站了出来:“我相信将军,当时长沙城危在旦夕,就是礼将军以一己之力挽回败局的,要是没有她,我那家中无人照看的老母亲,估计尸首都不知道该去哪里领了。”
“我也是,她可是岳城的恩人。”
“我也是。”
几个将领站了出来,接下来的是一片响应,都对礼苏表示了信任,那炽热而真诚的眼神使得礼苏平静许久的心也感到了些许热血的涌动。
“把他带下去吧。”看向楼远淮的时候,礼苏不由无奈了几分。
“哈哈哈,你真是愚蠢,不过都是人捏在手中的棋子而已,能得到什么?能得到什么?哈哈。”楼远淮盯着礼苏笑出了声,随后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