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世子,殿下有请。”后面传来有些尖锐的声音,是圣上跟前的贴身太监吴公公。
礼苏转身,对着太监示意一下,太监露出标准的笑容,客气道:“世子,请吧。”
这位可能是未来殿前的红人,精明的太监自然懂得如何奉承。
“世子,陛下此时和越王殿下聊得很不错,还一直在夸赞世子呢,世子才干优异,奴才在这先祝贺世子了。”
礼苏听着他的提点当即客气道:“多谢吴公公提点,本世子之前得了些不错的黑茶,改日有机会想邀公公一起尝尝,不知公公可有时间。”
吴公公当即笑成了一朵菊花,心道这礼止当真是上道的,嘴上却是客气推辞,而作为殿前公公自然有让人讨好的地位,两人走到里门处才低下声音,吴公公对着她示意一下,走了进去,不一会又出来,示意她进去。
礼苏是第二次来御书房面圣,第一次她一直乖巧垂头跪在地上,对于那威严坐在上方的圣上就是瞟了一眼,留下的印象也是高高在上的尊贵,不清晰,而这次,她才走到门前,就听到了浑厚的笑声,她不由余光看了过去,就见坐在明黄色刻着金龙的椅子上,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脸上满是愉悦,而在他的左侧,则是坐着一身盔甲的君越,他面色平和,比起对君寜的态度好了不少,但不知为何,礼苏却从这个表情中看到了更多的疏离。
“微臣礼止,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感觉到目光落来,礼苏弯下膝盖,跪在地上请安,尽管这是她看来很不平等的,但现在的她,没有本事说不,只能入乡随俗。
上面一阵安静,但打量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身上,礼苏垂头不动,默默接受着无声的威压。
“父皇,礼世子连夜为将士医治,极少休息,不能长时间跪地。”那高高在上的皇上还没有说话,旁边就传来君越的声音,似提醒,又似陈述。
当今圣上年过四十,保养得当,看着也是精神奕奕,很有精气神,眼底透着些许精明和深沉,五官之中,可以看出和君越有些许相似,尤其是眉眼和他很像,还有那股狠劲和冷睿,这也是圣上最疼爱这个六皇子的原因,他当初也是独身拼搏挤掉其他皇子坐上了现在的位置,而君越,也是一头所向披靡的孤狼,也是一头最合适的统领者,是他最中意的继承人。
圣上虽然心中很是欢喜和放心这个儿子,但与他沟通的却不多,一般来说,他很少会在这个儿子身上看到多余的波动,而现在,倒是第一次,看到他为人出声。
他眯了下眼睛,探索的左右看了看,随后笑道:“皇儿是心疼自己的得意爱将了?”
“回禀父皇,儿臣希望儿臣的人所用之力都是在所及之事上,而礼世子,依儿臣之见,是值得儿臣的维护。”君越面色不改的回答着,倒是让礼苏惊了下,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这般当着皇上这样说。
毕竟,她是感受到了他话中的维护不是简单的维护,这也就是面不改色的糊弄皇上啊。
但就是君越这份镇定的坦白,却使得皇上放下了怀疑,毕竟军中动静,不可能丝毫没有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但他觉得君越向来是做事有分寸,最让他放心的。
“哈哈,皇儿如此体恤臣下,倒是让朕放心,朕刚刚不过是一段日子未曾看到礼世子,如此变化有些意外,世子,赶紧起来吧,免得皇儿误会朕是刻意刁难他麾下功臣呢。”圣上笑着开口,一下子化解了刚才的冷气。
礼苏听着心中却是难掩意外,这是直接就将她归于君越麾下了?考虑都不考虑的?
这圣上对君越可真是特别,但君越对皇上的态度,却是有些奇怪。
她来不及思索太多,就听皇上在上面开口让人给她布座,礼苏道谢后坐在了君越的下侧,在皇上低头喝茶之时,君越投来一眼,言下之意是,有本王在,放心。
礼苏默,她怎么觉得,有他在,她的日子会更加心惊肉跳呢。
皇上随后的态度倒是随和,夸赞了下她后,又是感叹,将门无犬子,这礼郡王府,也是后继有人了,看他模样,显然是对礼府的没落有几分可惜,但是真与假,礼苏无从探索,只能恭敬的问一句回一句。
“礼止,你说,这次立了如此大的功劳,想要什么赏赐?”忽然,话题一下回到赏赐的话题上。
礼苏稍作抬眸,看着皇上面带笑意,看似随意,也是探索她的意思。
这个时候,要是再继续谦虚,倒是显得虚伪了,礼苏请示的看了君越一眼,面色恭敬而顺从,看不出一丝不妥。
君越自然乐意配合,道:“你不必拘束,你立了功,父皇向来恩罚分明,自然得赏。”
听着君越竟然说了自己的好话,皇上顿时龙心大悦:“不错,不必客气,这本就是你应得的。”
“多谢皇上恩典,臣,确实有所求。”礼苏思索了下,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就这个?”皇上有些意外,毕竟他如此功劳,高官厚禄良田珠宝都该应有尽有的,这样未免过于简单了。
“臣能跟在越王身边学习,为陛下效忠,为南国尽职,就已得到最好,臣不奢求过多。”她很是真挚说道,不经意间抬眸,就看到了君越含笑的目光,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又重新垂头。
说实在,这样虚伪奉承的话说的她满心别扭,但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不过,皇上却对她说的话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