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听闻此言,回头看了眼一直让他骄傲的长女,笑呵呵的刚要说话,便听林乐梓道,“祖母,孙女累了一天,要回去休息了,孙女告退。”
说完便给着林铮和安氏都请了安,便扭捏着、害羞着、脸红着的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长辈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笑意。
“大丫头这是害羞了,你们几个小的也都早点去休息吧!莫要在这当耳神了。”
当听到安氏说出这话时,桑榆是有些微微失望的,她对于大姐姐未来夫婿如何还是充满好奇的,但是大夫人已经这样说了,看祖母的表情她也不希望孩子们在场,桑榆只好随着几个姐姐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孩子们出去,林老太太这才看向林铮,“是哪家的孩子呀?”
“是翰林院刘侍读家的嫡长子,如今十八岁了,已经中了举人,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准者着明年的会试,那孩子儿子见过,自小聪明伶俐,诗书等一点即通,为人也十分正直,将来定能青出于蓝。”
林老太太听了这话点点头,“嗯,刘侍读可是前些年为皇上整修“一统志”的那位?”
见着林铮点头称是,林老太太这才道,“嗯,那刘侍读早年间我也见过,自小严肃刻板,家风严谨,这样的人教导的儿子想来不会错,什么时候过来提亲呀?”
安氏见此赶紧道,“本定了下月来纳采、问吉的,这之后的就好办了,然后婚期定在明年年末,如今来请老太太试下,不知这样可好?”
林老太太仔细算了下道,“明年年末?怎么这样晚。”
听闻此言林铮笑道,“这是那小子的意思,他说男子汉大丈夫虽成家在立业,但若不立业将来如何面对新妇,所以定要在考取功名后在来娶亲。”
这话也把林老太太逗笑了,直点头,“倒是个好孩子,那便这样吧!明年春天则有会试,若是过了,皆大欢喜,若是没过也要成亲,总之那孩子是个有抱负的,必定不会委屈了乐梓了。”
安氏也道,“是了,儿媳生怕乐梓过去受委屈,派人打听过了,那孩子如今房中竟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近身伺候的都是小厮,唯一几个被刘夫人派过去伺候的丫鬟,那孩子都不让贴身,儿媳瞧着这才是读书人的气派。”
前面的话都是好的,只这最后一句有点掏林铮的心窝,此时的他正喝着茶水,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到,咳嗽不止。
安氏见此赶紧上前为其顺气,只是手上的力度却微微大了些,直把林铮拍的反倒咳个不停。
林老太太见此暗暗摇了摇头道,“好了,夜已经深了,你们便先回去吧!大丫头嫁妆的事情大夫人还得操心些,她虽是庶女,但也是我家长女,在规矩上酌情添些也在情理之中。”
安氏听了这话,心里便是有些不高兴,偏生它又不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面上便有些微微显露,林铮见此赶紧应了下来,拽着安氏起身告辞,
随着风竹轩灭了蜡烛,喧嚣了一天的林府也终于回归平静,每人累了一天,此刻都沉沉的睡着,但却有一处还是不曾安静。
这就是李姨娘所处的梨院了,林梨白日里见识了大姐姐的排场好不威风,此刻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大家一起长大,林瑶是嫡女也就罢了,凭什么大姐姐和四妹妹也处处越过自已一头。
越是如此想着,林梨这心里若发不是滋味,这傍晚回来便拉着李姨娘埋怨不停。
而李姨娘她还不比冯姨娘,好歹也是官宦出身,她本只是一个舞姬,偶然一次机会被林铮看中,有了首尾后,被带回来的,从出身就被人落下一大节。
而自已又不懂诗词,不能陪着老爷附庸风雅,这点便比不上冯姨娘,后来又因着自已口笨嘴拙的比不上后来的白姨娘,唯一会的歌舞,随着长久不练身材也走了样,嗓子也变了音。
虽然还为林府生下个男孩,但是自已不受宠,这样一来林梨在府中自然比不上那几位小姐。
李姨娘又是个怯懦的性子,如今女儿埋怨,她也只能在一旁抹眼泪,无法言语。
林梨惯是能在李姨娘面前使横的,如今发完脾气便气鼓鼓的坐在一旁,“大姐姐这样威风,父亲为她选的夫婿也定然不会差,嫁妆也必定丰厚,我和大姐姐只差了三岁,再有三年我能有这样的风光吗?姨娘你说呀!”
这明知道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又让李姨娘如何说呢!她只好沉默不语,良久这才道,“梨儿,人各有命,何必和你大姐姐争呢!”
这话从小到大林梨听了数遍,耳朵都要起了茧子,她一气之下又将桌上的茶杯摔了一个,之后便跑到一旁呜呜直哭。
李姨娘见此也无法,只好随着一起哭,那些丫鬟婆子对此见怪不怪,也没什么反应,反正这情形每隔几天就会上演,因此她们只是把碎片收走,便依然再旁矗立着,看着这母女二人。
桑榆哪里知道这里的发生的事情,因此她睡的极香,第二天一早起床只觉全身都舒畅的很,心情更是说不出来的愉快。
走到窗前,院中桃红柳绿、鸟鸣阵阵,时不时还有脚步声的存在,这一切都让她感觉开心的很。
林老太太也发现今天桑榆的情绪十分好,她面上的笑容自然也多了些。
因着林乐梓婚期将近,林老太太便决定让高嬷嬷教林乐梓一些管家方面、妯娌间、婆媳间、姑嫂间相处的事,而几个丫头还小,也不想让她们这么早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