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地书生像是中了邪一般,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舞台。
此刻,昨夜的满眼伤悲看起来从容了些。
从容是一个人对这个世界、这个江湖最好的态度。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这种态度,因为从容是一个人一生必须要有的态度。
不能做到从容,那么就只有死。
像莫云白这样的人,他的满腹经纶,在这一件事情上,竟然毫无作用,该他承受的,他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
过了一夜,他变了很多,也成熟的很多。
是的,他的才华告诉他自己,他要学会一些事情,即使有背自己的初心,他也要学。
他要学什么?
是武功吗?
武功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东西,莫云白即使非常讨厌,可他不得不承认,满腹经纶的他,终究抵不过这些女人的一招半式。
看来,想要以孔孟之学平顾列国之间的裂痕,那么孙家兵法也是不能少的东西。
他在想,他在思考,或许文武兼修才是他此刻的追求。
那么这个追求对吗?
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若是会上一招半式,也不会被迫当着这么多女人的面儿脱衣服了。
女人的清白很重要,那么男人的清白呢?
大丈夫若是让这么多女人再同一时间、同一个地点看到自己的身体,那是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头的事情了。
只怕今天在这里一脱,今后所有游说列国的大事就残梦难圆了吧!
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来,最后停在舞台的最中间。
他笔直地站着,像个可怜的孩子一般,没亲人疼,也没有人爱。
只是,他不知道爱他的人就在舞台下面站着。
泥香站在舞台下面,也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她纵然很想去帮助莫云白,保护他,让他留住男人该有的尊严,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因为她心中一直都在苦念:“莫大哥,这都是你的过去,我无法改变,即使我能改变,那也会让这场梦变得徒劳,我这次来到你以前的世界只是想救活十年之后的你。”
莫云白看着的不错,要做大事,要想实现人生的价值,要想平息诸国的战乱,必须得忍辱负重,因为自己什么还不懂,什么都得学。”
看见他沉默,泥香心中感喟:原来莫大哥的人生中,还有这一段过往,只是他从来没有向我说起过呀!
今人情怀焉何在?梦在十年,月花楼,汉江岸,能悟多少?
人生如梦似有幻!若非无事,君忧伤,妾忧伤,拗断红尘。
心心念念不舍昼夜,只为遇见,不为遇见。从何伤?
入梦者,幻也。
入梦者,伤也。
这一次入梦,泥香只想找出莫云白在十年前中情毒的原因。
谁知?见证他的过去,而他的过去,谁又会想到竟如此令人感伤。
秋天的云总是很薄,就连那束阳光照来的时候,也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无力。
秋的涩,像是一坛陈年坏了的酒,苦而辛辣。
莫云白一直是低着头,他纵然敢走上这个舞台,但他绝不敢在这么多的女人面前抬头。
因为他面前的这些女人,就好像是一头头发春的母老虎,让她感到了恐惧和害怕。
站不远处的泥香,她眼里流下了一滴泪。
泪是一颗像是珍珠的液体,笔直落在地上。
当然,也滴在她那柔软的心上。
“莫大哥,你要坚强!”
有一段时间了,忽然,花惹秋像是一只燕子,飞到莫云白的身前。
她道:“莫云白,抬起头来。”
莫云白道:“为何要抬头,是你说只脱衣服就可以了,可没说脱衣服的时候一定要抬头。”
花惹秋一听,讥讽道:“这个时候,你若还是一个正真的男人,那么你就大大方方地抬起头,从容一点,再优雅一点脱了你的衣服,若是稍有不慎,别让这些看客们小看了你,说你根本不是个男人。”
莫云白的性格偏微倔强,他是不会听花惹秋的话。
不过,泥香走了过来,她伸出手,紧紧地握着莫云白的手,道:“莫大哥,记得我昨晚给你说的话吗?”
泥香是一个好姑娘,又是江湖门的女弟子,莫云白虽然心里还没有她,但是此刻,他很听她的话。
所以,莫云白的脸红了。
对,害羞。
像一个姑娘家一样,被人一撩,就特别不好意思。
昨夜说过的话?
昨夜说过的什么话?
当然是谁都想听说的话。
此刻,也只有莫云白和泥香两个人知道。
就在昨天晚上,花惹秋、花见羞等许多女弟子离去后,泥香还没有离去。
泥香知道,昨夜对莫云白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既然连莫云白都不能安然入睡,那么作为爱他的人,又怎么能安然入睡呢?
昨夜的星辰,此刻仿佛还在莫云白的眼前闪耀。
昨夜的烛光仿佛此刻还没有燃烧尽。
昨夜的话语仿佛再一次回响在莫云白的耳旁。
那是怎样的一句话?莫云白依稀记得。
昨夜,泥香去他房里,说:“莫大哥,你要记住你的初心,你想改变什么,便会先失去什么,你初入江湖,这一件事对你来说,也许根本不算是一件大事,你想一想对你来说,真真痛心的事情是什么?真真的大事又是什么呢?所以保命要紧,明天去菜市场脱衣服的事情。你应该坦然面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