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夜寒冬说的话,李嗣源、小安、李玉成三人都不懂。
然而,也不等他们欲要求个明白,那悬浮在天空中的白鹤赫然向北园飞去了。
看着那本来悬浮在南园广场台阶上的白鹤飞向北园,李嗣源也是全身一怔,心中没有了半点犹豫。
他这便要和莫云白一样跳进那万千毒物之中,可却不曾想到这一次并不像上次莫云白那样,说跳下去便跳下去了。
就在他的身子刚要纵身跳起之时,夜寒冬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拉住了他的臂膀。
这一刻,被夜寒冬这样一拉,使得李嗣源本已踮起的脚尖忽然放平了,又迫使他稳稳站在了白鹤的翅膀上。
但是。
夜寒冬见他稳稳地站在白鹤的翅膀上,他这才道:“怎么了,你还嫌那位莫公子闹得不够么,你也要去凑凑热闹么?”
不等李嗣源说什么,一旁站着的小安已经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此刻,他的心中已经升起了一股寒意,对着眼前自己的大人说道:“大人,万万不可啊,你昨日受了花惹秋的毒针,全身毒素未能全部清除,只怕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这时候你去救她,只怕将人救不出来,还会害了自家的性命。”
小安的个子虽然矮,但是有时候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轻浮。
只是李嗣源心中清楚他自己对花见羞的感情。
他瞧见那白面书生小子没有丝毫武功尚且不顾性命置身于万千毒物之中救治花见羞,他又为何不能呢?
是的,前一刻,他还和夜寒冬说莫云白不懂事,可是现在已经对其佩服不已了。
是的,只怕现在在他心中更多的不是厌恶莫云白,而是佩服他。
不错,任何一个人都应该佩服他的勇气。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没有勇气去帮助、救助,那他还有什么用呢?
莫云白是从小乡村来到这繁华之地的,正可谓说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他就以一个和善,仁义天下的信念立足天地之间,就可不计生死出自本心相救一个刚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子,这也绝不是大脑发热的结果。
看见花见羞左手拉着莫云白,右手握住长剑在万千毒物中前仰后倒,左摇右摆,李嗣源瞬间眼红了。
这种眼红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心理。
他也知道这绝不是自己对莫云白所拥有的勇气表现出来的嫉妒。
因为他知道嫉妒不是一个好男人该有的心理。
在花见羞临危受难之时,李嗣源只是多想自己就在花见羞的身边。
是的,李嗣源也多希望花见羞左手拉着的人不是莫云白,而是他自己。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不错,因为他第一次没有跳将下去,那么再也没有机会跳下去了。
不是李嗣源没有勇气在跳第二次。
也不是他觉得夜寒冬刚才说的话完全正确,只是因为这只白鹤翱翔片刻间,就如白日的流星划过半天天空。
正在他想跳第二次的时候,白鹤已经缓缓在北园的广场上落下了。
顷刻间,白鹤稳稳地站在北园广场的广场台阶上。
北园不像东、南、西三个园子,因为这里很安静。
这里并没有见到半个毒物爬动的踪迹。
只是让他们惊讶的却是在北园的广场台阶上正睡着一个女孩子。
不对,不是睡着一个女孩子,而是潦倒着一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一身翠绿的衣服。
是的,在她头上戴着的是五朵美艳的花儿。
李嗣源远远就认出这个女孩子就是前几日在自己府邸养伤的五花门女弟子。
所以,他快步走近花慈。
他心想:这女孩子现在不应该是在自己的府邸养伤吗?怎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此事,不但他感到迥异,就连那名动江湖的夺命矮太岁,他也是深深地不解和疑惑不浅。
李嗣源正在思索的时候,也正再奇怪。
可是奇怪什么呢?
刹那间,那小安倒是比李嗣源先疑惑了,他说道:“这女孩子不是我们前几天从城西城隍庙救的女孩么,怎么会在这里?”
小安现在说的话,正是李嗣源此刻想说的话。
当李嗣源闻听小安如此一言,二话没说,这便弯腰蹲下身来,伸手在花慈的身上轻轻地拍了拍,探道:“花慈姑娘……花慈姑娘……”
然而花慈潦倒在地上的身子一动不动。
花慈对李嗣源的探问没有丝毫所动。
是的,若是硬要说是有所动,那便是冬季的寒风吹过,吹动了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她是花见羞最心爱的徒弟,他的头发发型发色和花见羞简直一模一样。
发型是如今江湖上流行的行云发髻,发色则是乌黑如瀑。
见花慈卧倒在广场的台阶上,李嗣源和小安都为之一愣。
这一刻,也只有那夜寒冬则是漫步走过来,站在花慈的身边,冷道:“这是五花门的弟子?”
李嗣源抬起头观看台阶上那一排房屋瓦舍,只见那些房屋的门和窗开开合合十分无序。
他这才对夜寒冬说道:“这女弟子是花见羞的弟子,前几日受了重伤在我府邸上养伤,可不知为何,现在潦倒在此地?”
夜寒冬是月影轩的轩主,作为杀手头目的人物,他应该对花慈潦倒在此地有独到的解释,不过他已和李嗣源一样,只是抬头看着那台阶上的房屋。
北园的房屋不如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