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老并没有立刻回答宝珠的问题,而是缓缓往屋内走着。
待一行人走到屋内坐下,他才开口问道:“不知宝姑娘是何人?”
他这问题,却是对着梅水问出的。有些问题,他得先弄清楚,才能决定要不要回答她的问题。
三人见状,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摆明着要先确认宝珠是不是可靠之人,骆长老才能公布他的答案。
如此看来,那个与宝珠相像之人的身份,看来是有关诺玛族人的大秘密呢!
“骆爷爷,宝姑娘即是天命之人。”梅水回答。
梅水此话一出口,非但是骆长老,连叮当都惊呆了!
当日前来诺玛村的,受封魔塔传承的,明明是……是一只猪……
叮当刚想问出心中疑问,却不料骆长老已先行发声。
“哈哈哈……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哈哈哈……”
年逾古稀的骆长老,此时的笑声却是无比苍劲洪亮,那笑声透着释然,饱含希望,却也带着一丝丝苍凉。
笑着笑着,骆长老矍铄的双眼中再次泛出泪花。
宝珠:长老,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这么笑究竟是几个意思呀?让我心里很发毛呀!
半晌在众人一脸懵圈中,骆长老边用衣袖掖掖眼角的泪,慢慢停止了笑。
随后,他再次端详着宝珠,若是宝珠没看错,她觉得骆长老看她的眼神中,除了一种辨别,还有着景仰崇拜?
“宝姑娘,请您稍等片刻,老夫去去就来!”
称呼从“你”变成了“您”,这让宝珠受宠若惊,连忙道:“骆长老不要这么客气,你……您请便!”
然后,骆长老再次在众人一脸懵圈中走出屋外……
剩下四人坐着,宝珠只觉得气氛在一刹那变得有些诡异地尴尬。
她像个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错的小孩,忐忑地对着正用奇怪眼神打量着她的叮当咧嘴笑笑,可叮当似乎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仍是一脸好奇看着她。
一只手指修长的手伸向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她转向路云初,一时间的不知所措,都在他温柔的眼神中被冲走。
没过多久,骆长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屋外,手中拿着一本极其古旧的……书本?
骆长老将那书本轻轻放于厅内的供桌之上,然后对其拜了大礼,这才再次在众人一脸疑惑中恭敬地拿起书本道:
“此乃我诺玛族祖谱,千年来只有每任族长长老方能翻阅。今日……今日是个例外……”
宝珠:所以,骆长老你想说的是,我要的答案在你家祖谱中?
骆长老说完,拿着祖谱走向宝珠,其余三人不约而同也凑到了跟前。
骆长老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终于怀着一颗激动的心,颤颤巍巍地翻来了那本古老的祖谱。
扉页之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副美女图……
宝珠、梅水、叮当:骆长老(爷爷),你确定你是拿的祖谱,而不是美女图集锦?
只有路云初,认真仔细地看着那画中的美女。
因他一眼便看出,那黑白画中似笑非笑着的美女,非但有着俯瞰众生的高贵出尘气质,还有着如他的姑娘一模一样的眉眼,甚至连那左颊上若隐若现的浅浅酒窝都是一样的。
“珠儿,画中人是你!”经过仔细辨别,路云初得出肯定的结论。
这个结论毋庸置疑。
画中人,除发型衣着外,长相跟宝珠找不出区别。
所以,这就是骆长老说的故人?不会也正是梅水口中说的故人吧?
跟自己还真……特么地像!
如果不是因为它是画出来的,她真要以为这是自己穿着古装拍出来的黑白照片。
“这是谁画的?”她由衷地感慨,这画工真好!
骆长老有些怔,按常理,宝姑娘不应该问画中人是谁吗?
“此画乃梅前辈所画。”骆长老回答。
路云初一听,脸顿时黑了:就知道那姓梅的小子觊觎他家姑娘,连画都画出来了,还画得那么传神!
他心中的醋意才开始翻腾,骆长老却说了句令众人意外的话:“此画据说是梅前辈千年前所画。”
众人:……
“画中人是谁?”路云初抢先问道。
既然是千年前所画,那画中人便不是他的姑娘了,幸好幸好!只要梅山惦记的不是他的姑娘,那就好!只是这个跟他的姑娘长得分毫不差的画中人究竟是谁呢?
骆长老听此问,神色复杂地看宝珠一眼,似乎在极力地组织语句,怎样能完美地诠释画中人的身份。
“欸!兄长此问差矣!”倒是梅水抢先道:“此女子既是在诺玛族祖谱之上,且又是如此醒目位置,那自是诺玛族人的老祖宗了!”
除骆长老外的众人:此话有理!
骆长老却在众人的了然中缓缓开口:“水儿所言,并不尽然。”
听着这话,众人纷纷将眼光从画上离开,疑惑地看向骆长老。
“从血缘来说,画中之人与我诺玛族人并无半分关系。”
众人再次了然:哦,原来不是诺玛族的老祖宗……
“然若无画中之人,我诺玛族人早于千年前便不复存在。因此,画中之人对我族人有再造之恩!”
骆长老这么一说,宝珠算是听出其中意思了,估计也就是千年前,诺玛族人面临了生死存亡的危机,如果没有画中人的帮助,可能那时诺玛族就被灭族了。所以从此后,诺玛族人世代将画中人视为恩人,供奉在祖谱的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