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听到宝婶如此说,一阵喧哗。有些村民已慌乱地跑出去。
在宝珠十个月前离开清溪村时,她依白羽的要求,抹去了村民对她的记忆。
所以,村民的记忆中早已没有她。除了她的阿娘。
“宝婶,你莫要被妖怪所骗!妖怪烧了我们的村子!”
菜头疑惑地看着宝婶,大声地说道。
“大家莫害怕,我的宝儿并非妖怪,她不会伤害大家的……”
宝婶再次对村民解释。
还未待众村民再次反驳宝婶,突听到有村民叫起来:“我们的村子没有被烧!村子还在!”
听得这一声呼叫,大家这才将眼光从对宝珠的质疑移向了村里。
这一看,村民们更加惊讶了!
他们明明看到有个黑妖怪点燃了村子,看到草木烧毁,可现在看来,草木一如既往地旺盛……
村民们不再去追究宝珠究竟是何来历,纷纷跑进村子各处去查看。
只是很快,他们又发现了不同。
“咦!草木还在,为何我们的房屋都不见了?”
不过所幸这样的好奇没有持续多久。
只要草木还在,村民们就有赖以生存下去的环境,房屋可以再慢慢搭建。
在结界中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夜的村民们,此刻均无比困乏,见宝珠一直站在宝婶身边没有恶意,便也放松戒备地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
宝婶身后的彩锦却没有离开。
她害怕地看着宝珠,最终还是弱弱地问出来:
“你可曾看到我家相公?他是一只大白鸟,他为何还不来接我和孩儿回家?”
宝珠听得这一问,泪水再次抑制不住地涌出眼眶。
只幸亏彩锦与她的身高相差太多,未够得着看到她眼里的异样。
她赶紧背过身,胡乱地抹了抹眼泪,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彩锦说:
“嗯,我看到白羽哥了,他说出村几日便回来。”
全村只有白羽可以出入清溪村,大家也早已习惯他偶尔出村。
彩锦疑惑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宝珠看看她,再看看那颗蛋,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悲伤,再次说道:“白羽哥临走让我帮他先照顾你和你们的孩儿。”
宝婶将她的异样都看在了眼里,担忧的神色在她脸上尽显无疑,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娘,你先在这里照看着彩锦姐,我去帮彩锦姐和孩子把房屋搭建好。”
“嗯,去吧!”宝婶说道。
她如获大赦般逃离了彩锦的视线,刚走不远,再次泪流满面。
……
还在白羽和彩锦以往居住的地方,她依照着他们之前的小屋,搭建了一个差不多的,并没有忘记在屋里屋外,都铺上了厚厚的草。
只是所有的草都是新生的,没有枯草。
她用法力将那些新草烘干水份,烘成了焦黄色,直到它们散发出一股温暖的味道。
这些,彩锦姐和她的孩儿会喜欢的吧?
将彩锦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安顿进新居,宝珠这才与宝婶离开。
“宝儿,发生了何事?”
阿娘严肃地问向她。
“阿娘……”她再次未语泪先流。
在阿娘的追问下,她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包括白羽的仙逝。
“这……”阿娘震惊着,悲痛着,最终低着头流下泪来。
她俯下身,轻轻地抱着阿娘。
“阿娘,我不会再让清溪村遭受侵袭。相信我!”
她说得很轻,却无比坚定。
……
第二天,宝珠帮助村民们搭建好了各自的小屋。善良淳朴的村民们见她一直帮着大家搭建房屋,对她的戒备和排斥逐渐消除。
当看到所有村民都再次有了自己的居所,她欣慰地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最后,就只剩下那些珍稀的药草了。
她花了五天时间,将那些药草从原先的结界处小心移出,再将它们重新分散种植在清溪村每处。
每一株药草,她都小心翼翼地移出再种植。
这些,都是清溪村的资源,是玛法大陆那些贪婪者梦寐以求的东西,也是白羽用生命保护着的珍宝。
“宝儿!”
第五天的晌午,她正在小心移植一株她也叫不上名的药草,听到阿娘在远远唤她
彩锦孵化着的那颗蛋这几日隐隐有破壳的迹象。她知道,那是白羽的孩儿要出世了。
但白羽不在,彩锦的情绪一直有些激动。
她总是不停地问宝珠,为何她的相公还未回来,她说她的相公不可能丢下自己和孩儿,在这样的时候出村。
彩锦每次这样问时,有疑惑,有气愤,还有抑制不住的悲痛。
她想,也许彩锦姐早已明白了一切,所以她的眼神里才会显出悲痛。
她曾想着就此抹去彩锦对白羽的记忆,以免她日后知道真相会伤心。
可是,当她想到白羽和彩锦过去是那样恩爱,如果就此让彩锦忘记白羽,或许更为残忍。
担心彩锦姐,所以这些天她一直让阿娘照顾在左右。
“阿娘!”迎向急急走过来的宝婶,她应声。
“快!要、要破壳了……”宝婶走得急,气喘吁吁地道。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药草,跟着阿娘一起走向彩锦家。
当她们到达时,那颗如天鹅蛋般大小,洁白光滑的蛋壳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彩锦正悲喜交加地看着那颗蛋的变化。
看到她们过来,彩锦再次问出:“我相公为何还不回来?孩儿就要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