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梦,却还是不得自控!
南风盏瞬落声声喘息,于桌前慢慢恢复神思。恍然间,惊瞧一名女子呆站旁侧。她正将双手紧握腹前,似被他方才的喊音所吓到。
“你是谁!”双眸转去,并不愿于此间对视。
女子怯怯应声,唯将眼神微抬,偷偷瞧上,“奴婢凛月……”
“谁让你来的!”
话音刚落,就又逢王爷训话。她两手犯凉,不由得便朝后方退了一步,“回王爷!是金老爷让奴婢来的!”
金成岭!柳城城吏!
南风盏拧眉一紧,亦是想到他今日静站别苑前的谄媚之相。这是因他拒了洗尘宴,便又寻法把人送到他身边来了?
可真是死性不改!
猛地用力敲击桌面,便使旁侧女子即刻跪于地上。
“不知凛月哪里做得不好,惹王爷生气了!凛月知错,还望王爷恕罪!”
“赶紧给本王退下!”字字从齿间嘶磨而出,眸处尽是一片阴冷。
女子惊惶无措,呆呆看着眼前,这明明是一副俊美的面容,然那深邃的目光,竟是给人一种欲窒息的感觉。
“在本王还未动怒之前,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凛月闻声回神,瞬将裙衣提起,踉跄着跑出屋外。没几步就翻身摔下了长阶,哗啦哗啦迎着腰间佩玉磕碰的声音,顷刻坠至地面。
然房内坐着的南风盏却全当无事发生,就连回眸瞧看的好奇心都不曾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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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大宅
好不容易从长姐那蒙混过关的季瑾晴终抬步行进游廊。拧眉生叹,两手交握,瞬又想起那会儿小弟在此拦她说话的情形。
每年他们的确都去千灯会赏花灯,观夜景!奈何这次,竟是带着任务的!然她起初并不赞同,可又觉长姐深藏痛念,郁郁寡欢,是该早些放下了。
作为家人,亦应帮她逃离过往。倘若真如小弟说的那般,或许他们能够帮一帮,拉着长姐跟黎战师傅朝对方多靠一些。至于他们两个能否走到一起,那就要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她相信,世间一切都是有定数的!
不知不觉,竟站在了偏房门口,屋内已落灯光,抬头瞧望天边,才见此刻已是入了夜。
“瑾晴!你来了!”于窗前看到她的身影,南风靖行步迅速,当即为她敞开了房门。然那原是憨憨扬动的薄唇,在瞧见她这忧郁的眸子后,就顺势落了下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今个遇见你那伤人心的皇叔了!”咬紧牙缝,字字绷出。
“我皇叔?”
应着对姐姐的担忧,对盏王的愤恨,她拉着小脸,提不起丝毫笑意,“对没错!就是你那贴着一张死人脸的皇叔!”
“……”这形容,确是从未听过,本想笑出声来,然见她这般生气,便只能先稳稳地憋住。
“你别跟我说,我认错人了!你皇叔是不少!可盏王只有一个吧!伤我姐姐心的人,就仅是他一个吧!”
“你还想要几个?”撩眉回之,逢上趣意。并非不想严肃,可瞧她这瞬嘟起嘴来的生气状,也委实太可爱了!
“南风靖!”
“进来说!”
本要动些火气,然却被他轻易浇灭了。因他总是落着一副淡雅如风的样子。
同他一并坐下,两手顺势放到桌面,几次扭扯,像是在拔一根肉眼瞧之不见的锐刺。
瞧着南风靖帮她倒了一杯清水递于眼前,她当即抬头,拧眉落语,“我且问你!我姐体内的寒毒,是你那所谓的皇叔种下的吗?”
“灼……槿纯体内有寒毒?”这件事,他确不知情。
“金麟蛊毒!久埋体内,虽不致死,却会让人受尽冰寒之苦!”
南风靖闻声呆愣,不由得垂眸落思。忆往昔十七皇叔对卿灼灼的种种呵护,他绝不信,皇叔会下此狠手!
然这里面的误会,亦是不轻!
“这件事,只有等我亲见皇叔才能明白!”
“你明白又有什么用!我大姐的伤痛之处谁来抚平?这一年,你知她是怎么过的吗?”
一向乖巧稳重的季瑾晴,确是没有这般生气过。
南风靖抿唇难言,应着眉间无奈,捏紧杯边,寻思良久,却始终寻不到可替皇叔解释的话。
“我知十七皇叔是深爱你姐的!这里面定有误会!你等我叫来皇叔,让他当面解释清楚!”
“不必了!我姐不稀罕!我们也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们季家高攀不起皇族贵子!”
“瑾晴!你忘了……我也是皇族贵子!”他知她还在生气,而这气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消去的!“你难道,要因此把我轰出季家吗?”
“……等你好了,亦是要走的!”
“走与不走!腿是我的,我说了才算!”
“……”
并不是有意要弄红她的脸,然他此间已是黔驴技穷,寻不到别的话来说劝了!唯将言语顺之聊起。这一聊,就拐了弯。
面对卿灼灼时,他还有思绪去想绕弯的说劝言语,可当对方是她,他这机灵的脑袋瓜,竟突然生锈了!还真是奇怪了!
“瑾晴!世间相爱之人,都是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不该因一时的误解而错过对方!那样,终有一日会悔恨的!”
“……是你皇叔先欺负我大姐在先!”
“可万一真的是误会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那么聪明!也该看得出,你姐之所以这般痛苦,是因抛不下对我皇叔的爱!”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