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盏这一语,虽没有太过严厉,但却足以让在场所有谛伶闻声震惊。
卿灼灼唯站原地不敢回头,生怕自己此间会绷不住情绪。
双眸晃晃一瞬,转而收敛不露。瞬显一副毫不领情的样子,便使金碧琦更加心生狠意。
原就在最边上站着的上届谛伶,此刻竟纷纷让了去,看那神情,是不想和她动手切磋。
卿灼灼仅将薄唇微动,瞬时望尽同她闯关留下的新晋谛伶。
“不知!谁愿第一个出来比试一下?”
厉敩扬目送金碧琦离开,其心中确有些许怒气,故闻他之声,立刻就瞥了头盯回,“我来!我来跟季兄切磋一下!想看看,季兄的功力有多厉害!”话毕,便朝前方迈了两步。
“好!”卿灼灼自是瞧得出来,他的神情中带了为金碧琦复仇的想法。
故奉陪到底,但她从不会谦让。
南风盏随即转身回走,与她身旁擦肩行过。她又一次绷住思绪,静看那眸光不再落至她的脸上,就如她方才没有正眼瞧他一般。
只是……原因却不同!
他是真的目中无她!
而她,是怕自己控制不得!
故此,她还要更冷漠一些!
不单单只是面部表情及格!
南风盏一瞬归了高台之上,转身抖起自己的黑紫色长袍,凝眉望着校场众谛伶,却唯独瞥眼跳过了她。
“既是如此!那就开始吧!”话毕,瞬见厉敩扬高挑起手中的短刀,正大步朝前行近,于下方俯身一敬,“师父放心!敩扬定会对月璃门的师弟手下留情!”
“不知这车门师弟是依什么排的?”显然,她根本不领此情!也不管某王是何表情,当即瞥头出言对上,“厉兄这么快就变了称呼?可厉兄怎知,我不是做师兄的那个?”
“季谨烛!”
“敩扬!”
瞥头瞧上,确是自己的挚友落声。他清楚邹广寒对季谨烛不同!可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怎佩拥有朋友!
亏了他们三人,还在请神塔中救过他!
然此刻,卿灼灼似是能听见对方内心的话。她本就不需旁人帮助!那些还不清的账,来来回回甚是麻烦!
她宁可从一开始,就为独行一人!
“谨烛说的也在理!咱们都是一起进的华阳宫未分前后,这怎么算辈分?”看高台一眼,那至此刻没说话的王爷师父,亦是不会在意这些。贾晟轩别的暂不行,分析是非还有点脑子!
瞬看旁侧谢航笙对他挑眉赞同。
厉敩扬自是忍不下这口气,随即扬臂摆袖,靠她这方转正身姿,“那就以此比试来分!胜者为前,败者在后!”
微风拂过,吹在她的脸上,衬得她那面部神情更为淡然,于她来说根本毫无所谓!
“师叔认为呢?”
“……无意义!”蹙眉间,唯将目光旋在她的脸上,似完全反驳不得她。
卿灼灼凝眉微拧,转而翘唇落语,“师叔!谨烛来此未带兵器!可否在这借一下?省了我回去拿!还得让大家等着!”
“你若想借!我可让雪刃将他的幻雪剑借你一用!”
幻雪剑!听名字就让人心中生寒。奈何她一瞬呆愣过后,便迎了雪刃行步递剑。
犹豫片刻,终接过握紧掌心。
“谨烛!厉兄功夫很厉害的!你小心一点!千万别硬撑!”
指间瞬感凉寒,促使她当即下摆手臂,将剑身垂之于地面。
雪刃站他身侧未走,见此情形,自是出言相问,“你可以吗?我这剑凉意颇重,若你本不禁寒,就不要使用!”
“无妨!谢雪大人愿借剑给我!”
“这是主子的意思!你若要谢!就谢王爷吧!”声音愈加变小,雪刃仰头瞥去别处,话语却始终对她,“厉敩扬所拥的短刀,是麒琼!刀刃不仅锋利,还有烈焰灼烧之力!用我的幻雪剑,恰能同他一抵!”
“……”可她依稀记得,雪刃曾也用刀。
再瞧其一眼,便退步离开。直归高台,主子身旁。可心里却始终落有疑问,为何王爷要对他这般特别?
只是因为,他是季家人吗?
而自己每次同他接触,又为何也有一种言不出的熟悉感?就似相识了许久!
“你们二人切磋便可,定要点到为止!切莫伤害了对方!”
卿灼灼撩眉一瞬,静看旁侧。邹广寒此刻所露神情确是担忧。可刀剑无眼,她也说了不算!
而对面的厉敩扬也没有出言道声。
迎他摆臂出招,她右倾躲过。身子微微后仰,翻转半空,瞬从他后方逼近。
厉敩扬当即回旋,举刀反刺。
两处兵器相交,似映冰火重影。
瞬已轻功旋上半空,二人各不相让,刀剑挥动。霎时,忽迎掌心生寒,直袭心口。她越是对剑柄用劲儿,凉气就越是迅速蔓延周身。
卿灼灼无法抵住寒气增进,故只能稍稍放松。怎奈对方甩手突斩,竟将她推下了有青石铺地的校场圆台。
因清早下过些许小雨,此间毫无尘土飞扬,却是弄得小白鞋面沾染污泥大片,前后左右皆围一圈。
卿灼灼拧眉低头,落尽嫌弃。明明在所建平滑的地面打的好好的!此刻,非逼她跳下泥地。
谁怜她这深有洁癖的心!
稍稍停了一阵,便又迎厉敩扬挥刀刺过,她当即旋身退后,扭唇生怒!
这场比试,也该告一段落!遂握紧剑柄,忍一阵凉寒,瞬时由下挥上,横至他的脖颈右方。
“厉敩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