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南风靖直言相问,北月溟撩着一双大眼,不知该如何答复。片刻,把嘴紧闭,稍作轻抿,随之翘唇歪头,道了话音,“我还真不知!他整日捣鼓来,捣鼓去!回回放的药草都不一样!我自不懂药理,看不出来!”
“哦!是这样啊!”南风靖听后,只得垂眸点了点头。
卿灼灼忽觉自己静倚榻上,坐的不太舒坦。指间夹着被巾一瞬捏紧,一瞬放开,总感这心中思绪凌乱!
亦时时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想,然却根本做不到。他或会拒绝自己皇兄所提,可对方若是方染汐呢?
说不定,就是在为她炼制滋养容颜的丹药。
这个世间,爱有多重,就会衬得情有多痴。
后方太过安静,自是有所原因!北月溟转而回了下头,瞬时瞧清了她的思绪。故抖抖衣袖,准备行步躲离。
生怕自己……会反悔不帮自己的师弟!且大嘴巴的多管闲事!
即刻瞥正,对身旁大侄子摆了摆手,“既是你来了!那我就回去歇着了!好好照顾着!”顺势不忘给个眼神!
南风靖自当听从长辈吩咐,“北月师父慢走!”当即规规矩矩地落了一个礼。
然却瞬迎北月溟撩眉挑眼,语气逗人,“不送送我啊!”
“哦!送!当然要送!”
闻他趣声再起,榻上人儿自凝眉回神,顷刻抿起薄唇,微扯道之,“师父慢走——”
北月溟瞬对她撩起了眉头,这声慢走,居然还打了弯,拉了长音,是有多不愿说?
“知道了!”随之点了点,转身摆袖起步。
直至到了倾风筑外,北月溟才顿步,再对旁侧南风靖轻声道话,“她的伤还未痊愈,这般拖着不是办法!你跟她相处亦久,自清楚她的性子!我这师父的话她是不听啊!不知你能不能说服?”
“……”自是也不能!不过,会试试!
“如果可以,就让她别这么倔了!好好地把身体恢复了!”撩眉侧头,任高束的长辫来回摆动。他确是操碎了心,忽觉近日,自己脸上的褶子也多了!
“北月师父放心吧!靖儿会试着劝劝她!”
听言抿唇,当即抬指点动,“必须叫你皇叔赶紧给她看伤!若再拖久了,就真不好恢复了!”
竟是这般严重!
“我知道了!”
“若你也说不了她!就服一方!重点还是把她的伤先治了!”
“靖儿明白!”
“总要健康的活着,才有希望改变将来!”过多的事他也不说,亦不问。随即给了大侄儿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伸手微搭他的肩处,轻轻拍了两下,便侧身离开了。
南风靖寻思一阵,转而回头,再入倾风筑内。
随即走到她的榻前,坐在了方才北月溟搬近的凳子上。
“怎么样!好点了吗?瑾晴和锦天可是担心坏了!还等我把好消息带给他们呢!”
“......好的差不多了!你告诉他俩不必惦记了!”
“可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还是这么不好看!”
卿灼灼闻声过后,仅逢了他一眼,便又做垂眸不抬,“总是需要时间恢复的!补个血也不可能那么快!”
南风靖不急,随她话语继续,“这倒是!那你可得好好补补!想来,十七皇叔医术甚好,定能治愈你!”偷偷撩动眸光,静瞧她此间神情。
卿灼灼唯抿唇不语,直至过了片刻,才抬头又问,“你刚进来时,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吗?还说,特别有意思!”
问的恰是时候!恰到好处!
南风靖嘴笨,正愁如何绕回,“对!跟你说个趣!”
“什么趣?”痛至麻木,或能因些段子放松一下。
然如此这般聚精会神的等待,奈何太子殿下一直坐在她的榻前呵呵直笑,也不是心里想什么!哪来那么高兴?
待他笑了够,才翘唇说着,“你不知,我刚刚一进华阳宫就看到我皇叔了!”
“......”所以,这个趣是关于他的?
“他就在通月璃门的湖心桥畔徘徊来去。虽是慢步而行,但也瞧的出是心中有事!”
“然后呢?”在纠结要不要去教仙法?听说他把风倾门的事全全交给了风畔!那座桥位于华阳宫中心,一方通月璃门,一方则是校场!
必然是犹豫要不要去校场教课!
总不会是犹豫要不要来月璃门。
“然后皇叔看到了我!就问我怎么来了?重点是……你怎么又来了!”闭紧薄唇,咬住牙缝,语气甚重,颇为神似!“表情不太友善,我说是来看你的!便更是蹙了眉头!总而言之,就是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在护国府!我每次说要找你!他都那么瞪我!”最后一句,出音极快!自觉很是逗趣!
然她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脸上自是绷的更紧了。
“南风靖!你是想跟我说,她方才在紧张我?亦吃起了你的醋?”
“额......”
“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季锦烛!在他面前,容貌,语气皆不似当初了!”
“......好像是!”居然把他给说蒙了!“那方才,皇叔为何?”
“是你多想了!他一直都是那样一个冷漠的人!”
“……”双唇扯扭,却无话迎上。
“与其想太多,倒不如帮我照顾好瑾晴!你若敢让她受了委屈!我可不饶你!”
“不会!”拧起双眉,迅速回之,瞬显心中坚定!
卿灼灼此刻看着,却觉踏实,“希望,你不似你皇叔那般,把感情当做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