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站木台之上,转而回过头来,就看她抱琴离去,渐渐地没了影子。南风盏凝思不散,唯在心中生出些许疑问,确是于她的身上,发现了太多解释不清的现象。
就如,她为何会快速拨弄琴弦!为何,下棋的布局同她如出一辙!还有那考卷之上的对词!看着并无什么特别,实则,皆像是卿灼灼能够说出的话。
若是她,必也会写下那些……
因为心中有恨!所以……
“师父!我赢了!”
一侧俏皮扬声,顷刻将他从思绪中揪出。逢自己门中徒儿行近,他只将两手背去,依旧绷紧面容。
片刻,转身寻一处准备比试。
金碧琦只得扭唇回座等候,期间不知瞄了他多少眼!苦于自己无法入得他的眸,遂坐下的那一刻,用力颇重!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王爷瞧得到她?
南风盏凝眉低头,全将目光撒在古琴之上。这个文墨会确是他同意安排的,然这个局面......并不是他所预料到的。
直至这瞬,他才猛地发觉,眸前桌上的这把琴,是刚刚季锦烛弹过的!轻轻落指抚过琴身,其音色所调甚准。便让他再次不由自控,扯动了几下眉头。
见王爷师父一直不落声,金碧琦只得在旁静静等着,然就仅是这般托腮静瞅,都能使她发呆甚久。
南风靖恰于高台之上,探头瞧来,发觉皇叔抚琴打愣,言语不出,心中则立刻生了疑问,“诶?想什么呢?为何不开始?”
北月溟闻大侄子出音,当即捏杯转头,声线似被身体带动,亦呈慵懒,“谁知道我们闷葫芦的盏王想什么呢?你要好奇,你去问问?”
他可不敢,遂收了视线,回身坐稳。
风畔唯在侧方抿唇叹气,好好的局!让小灼灼自己给弄乱套了!这原本就是为她精心设计的!辜负了他这同僚的一番心意!
“比试开始!这一局,由盏王出题!每弹奏一段,金碧琦就要重复弹出,期间仅允许有三次错误!完成一屈之后,便算其胜出!”
“哎!师父!你要让让徒儿啊!”伸小手,贴腮前,小声,撒娇,卖萌?
然而,这些对他都没有用!
南风盏仅将余光瞥去一点,转而就又回正。两手搭上琴弦,准备奏起。
金碧琦见王爷师父不回应,只得低头,熟记调调。
......
算算时间,大概差不多了!
卿灼灼便两手轻松的回了比试场地。
一路走来,唉声叹气,自是因想了很多很多!
刚刚那情况,谢航笙跟贾晟轩老实和她挥个手,叫她过来不好吗?
非要让她跟某王行什么礼!
她怎觉所有人都在给她挖坑,她已是遇一个摔一个!连着掉坑,出不来了!
再抬头去,恰有一道缝隙,直对木台之上。卿灼灼深深吸气,当即停顿脚步。
某王英姿不减,依如从前潇洒俊郎,自是很容易迷倒一众痴情小姑娘。然,那一群队伍里,已经没了她的影子。
不由得,就扬起些许嘴角。也不知自己是发自怎样的心理!许是瞧见了金碧琦这瞬对着某王那闪闪撩动的眸光。
竟似,从前的她!
过往是回之不去了!可她从不怕面对!当年的她,确也是这般单纯!单纯的直让现在的自己心疼!
咬咬内唇再将脚步踏出,只是此刻,惊觉比刚刚略显重了些。
清风徐徐,缓缓拂过。瞬时撩动着他乌黑的长发,乘风摆起,竟似加了滤镜的神仙画面。
只是同在一个地方,为何给她的力道,就跟他的不一样呢?顷刻侧脸,瞬将双眼眯起。啪的一下,抽的她腮前生疼!
卿灼灼唯抿唇深深呼吸,有此教训,打明日起,就该天天扎个丸子头!管它好看不好看,会不会被人当成另类!
“锦烛!你这是怎么了?”
一左一右,谢贾保镖来的倒是及时!
然,她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狼狈!
“没事!被风吹了一下!”抿紧薄唇,保持淡定。
“风!哪来的风?”航笙拧眉,瞬时还晃着身子原地转了一圈。
卿灼灼只将一个甚为嫌弃的眼神甩给了他,风儿无影无形,他能看得见才是怪事?
不过,这风来的确是挺邪乎的!
因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某某鬼差大人正于高台一处,噗嗤掩笑。
“你输了!”话毕,起身绕过琴桌。还未待下木台,就被自己的徒儿几步追上。
“碧琦怎么可能赢得了师父呢!能和师父弹奏一屈就已经很......”可惜她话都没说完,面前师父就无情的离开了,唯自己听到了后面三个字,“开心了!”
南风盏旋步绕弯,恰于三人身旁经过,余光仅瞄两眼,不动声色,瞬时便归了高台去。
“我怎么觉得王爷师父刚刚在瞅我们?”
“别胡说!”贾晟轩拧眉,当即锤了下航笙的肩膀,“你傻了吧!被王爷师父盯瞅,无疑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看好你!二是你惹到他了!你觉得会是哪个?”
“自然不会看好我!”航笙甚有自知之明,当即低头,再不敢多嘴。
贾晟轩则晃起眼珠,瞬朝旁侧挑动,“不过!看好谨烛倒也有可能!”
“没事净瞎想!”白他一眼,行步朝前。
贾晟轩随即横臂跨过身边傻大个的肩膀,撇嘴声声,“哎!你有没有发现!这盏王回回瞧谨烛,那眼神都不一样!而谨烛每每听到有关王爷师父的事,不事不言,就是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