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脑子一发热,便决定自己给自己缝一身!
深夜寂静,她坐于窗前借光。一针一线刺的那叫一个认真!偶见歪歪扭扭,她还要退去重新来过!有时候,她也很讨厌自己的强迫症!
时辰久些,一个困劲儿上来就扎了指尖。倒是提神,只是可怜了她的薄皮嫩肉!呼呼吹两下,着实难受。
感叹自己如此卖力,究竟是图个啥?
亦不知何时,自己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恰于此刻,南风盏正静站湛雅园中独自赏月。其眸光内透着伤怀,似忆往昔,只是可惜终无法回去。
如今的生辰,他已不知是为谁过!母后年年来他的护国府,陪他一起庆生,应是关心,应当感动。
然他仍觉孤寂,许是自己的心还没能彻底放开。若当真可放,便不会守着满池的寒兮蛇悲凉度日。
旋身而起,于房檐之上望尽周边。偶见左方的沁雪院烛光微亮。不由得长叹落声,未曾想,还有个丫头和他一样,入夜难眠。
不知此刻,是在做什么?
……
元秋年,腊月二十四。
大雪微停,凉风渐起。
卿灼灼趴在窗边的长案上,忽感身子凉寒。扭了几下,便轻柔着双眼坐了起来。静看天边已见日头,都说长夜漫漫,怎么到了她这,就觉不够睡了?
无奈,只得仰头轻眨,静静落思。
后日便是某王的生辰,但愿今晚不冷,暖如白日!这样,她就不会冻得打哆嗦了!不知为何,自己的身子骨是越发怕冷了!
许是上了岁数!再不能同从前相比!
拽了件厚实的小绒斗篷,她就迅速的奔出了屋。并不是要去某王的湛雅园报道,而是要去张伯的后厨瞧一瞧!
瞧一瞧大家把食材准备的怎么样了!
奈何刚刚一脚迈过门槛,就被孙婆婆以横臂拦阻,堵在了院内。
“婆婆?”
“喝药!”
卿灼灼低眸一搭,就见一碗热乎乎的汤碗映在眼底。这大清早刚睡醒,一没刷牙,二没洗脸,还没填饱肚子!这药倒是盯的紧!
古代的药汤就能空腹喝尽?可别刺激了她的小胃口!
撩眉抬抬,再看其表情。每次都整一副苦口婆心,可知她喝着有多难受!
无奈,只得伸手接过,贴在唇边,仅闻片刻,就落了咧嘴,“婆婆!我的糖呢!”
“哦,我给忘了!”
五个字,直接送她入了低谷。
卿灼灼抿唇一瞬,唯将药碗端过,大口喝尽。某王当真是找了一个称职的监督人!因孙婆婆这关,任凭她如何硬闯,撒娇都是过不去的!
齿间苦味润之不尽,她挤着个小脸侧眸道声,“婆婆!我可以出去了吧!”
“你要去王爷那里吗?”
“……我要去张伯那里找些吃的!”肚子还饿着呢,即便要干活,哪里来的力气?
见其顿了下,却转之再问:“吃过饭要去王爷哪吗?”
“……王爷放我假呢!让我多休息!您忘了?”“哦!”孙婆婆一脸懵相,思后又道,“你不是好的差不多了么!我看你这身子骨挺活跃的!王爷那里缺人照顾!好了就过去吧!”
不知是从何时起,孙婆婆的态度就突然变了!以前甚是担忧她去王爷那!现在巴不得她住在湛雅园不回来!“婆婆?您这是……”
“去吧去吧!我还有活,就不吵你了!”言罢,便夺了她手中的药碗,转头走人了。
可知,她还没说完呢!
摆摆衣袖,与孙婆婆的背道。随即行去后院厨房,撩眉静看,见几个奴才正蹲坐在大树底下剥着蚕豆!
那日,他仅看到一点,怎得今日瞧了那么多?
“我说!你们这是要剥到什么时候啊?”忍不住就被吸引了去,俯下身子一阵瞧看!
“卿姑娘?”
见他们迎声顿住,她赶忙摆手叫停,“别剥了!太费功夫!”
“可张伯说,要把它们都剥出来!”
剥出来?那得做多少盘蚕豆菜?
“我一会儿跟张伯说!你们歇着!歇会儿!”
声未落,张伯便已从厨房背手走出,瞧她一拧眉嫌弃样,就觉自己是时候该告老还乡了!想他曾经在千都城也是叱咤风云的厨界能手,遇了她,还就自傲不起来了!
“丫头你来了!怎么没去王爷那伺候着?”
“都是什么情况?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卿灼灼随即侧身对上张伯的不解。薄唇微微一撇便回了他的疑问,“我饿呀!这天刚亮!我不得吃过饭再去伺候主子?”
“嗯!丫头,张伯给你热了米粥,还有素包子!”他正扬手要往里走。
却见卿灼灼一脸憋屈,“还吃素呀?我都吃了好几天了!”
“这不是王爷下的命令么!你还需忍忍!”
忍?忍到什么时候?某王这是要让她出家吗?
卿灼灼拧眉咬唇,摇着张伯手臂好一阵撒娇,“张伯,我都好几天没吃肉了!”
张伯回眼瞅瞅,心疼自己的一把老骨头,都快被这丫头摇散了,“这我可惯不了你!听说是王爷亲自给你开的药方!应是不得沾荤,听话!还是再忍几天吧!”
她还从没听说过,吃什么药需借荤的!
“张伯……”
“别找我!”随即一只手扬起,挡在她的小脸前面,着实看不得她的可怜兮兮,“你若能耐,就去摇王爷!求王爷!”
“哼!”短短几日,张伯,孙婆皆变了样!居然让她去求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