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撩眉远望,不禁扭唇无奈:难道,连这死者都怕了自己的死相,故魂魄不于此间游走,躲去别处了?
这叫她如何寻线索?
抬眸忽瞧天色降下,乌云密布,看此情形是要下雨?
“坏了!”
“坏了?”突闻皇叔落语,南风靖甚觉奇怪!转瞬见了卿灼灼提裙奔去,便于心间明了!
然南风盏道言入思,直至她跑了一段距离,才微微回神,“灼灼!”
静站旁侧,挑眉轻叹,“皇叔这反应有些慢啊!”
卿灼灼奔入小巷,拐了好几个弯,才于死胡同里见了两只孤魂。虽说那死者之容已是瞧不清楚了,但也应是此间其中一只。
“你们两个,哪位是在湖畔遇害的姑娘?”
南风盏一路追赶,终于巷口发现了她,瞬时一口长气吐出。缓在原地,静静等待。
南风靖随之跟来。
片刻,雪刃也已提刀赶到。
就见卿灼灼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没多久还着起急来,“哎!你俩别哭呀!”
南风靖瞧了半会儿,也没明白,“她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就别问!”瞬时怼回,这事儿他知道就好了!
雪刃闻声挑动眼珠,然也仅赶在主子后方调皮一阵,生怕主子发现以后连他都闹。
嗖的一声,幻作无形之风。
她心内一紧,慌忙侧身,然脚下不稳,差点没摔倒。
幸腰间环过长臂,才使她没那么丢人。
“没事吧!”
“没事!”迎了他这担心的眸子,心间纵有百般不安,也顷刻压去。
“下次别自己一个人莽莽撞撞!”
“她俩离的太快!我这不是怕追不上嘛!”
“俩?”
“嗯!”重重地点点头,虽说尸体只寻到一个!然她看到的确是两只游魂。“难不成,是前两起命案的死者?”
他未回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欲渐阴下的天色,“我们先回去!”
然,卿灼灼总觉他落有心事。
“好吧!那就先回去!”
又拐了好几个弯,才从巷子里走出来。
南风靖压不下心中的好奇,便瞬时出声再问,“卿姑娘,你刚刚在那里做什么呢?”
“我在……”她仅道了两个字,因目光旋去,忽见方才同她碰面的游魂,正于湖畔边徘徊来去。不禁拐了方向,直奔湖畔树下。
南风盏快行了几步,却听天边雷声渐起,顿时停滞原地,一缓便是好一阵。
此时,雪刃和南风靖已是走到了卿灼灼的两侧,见她低眸拧眉,看去湖面,就都各自在心里旋了疑问。
只是一个不言,随她静看。
一个,却堵不得嘴巴,张口便问,“卿姑娘你在寻什么呀?”
“湖里有东西!”
“有东西?”凌捕头先于后方应了声,转瞬叫了几名捕快下水深捞。
三人始终落着同一个姿势,静瞧湖面咕嘟咕嘟,霎时,就见一尸身被几名捕快高举出水面。
原本就枯瘦成皮的容貌,终被湖水浸泡的没了形。发丝凌乱,杂草勾缠,衣领大开,凸显几根白骨。然,那早已不是姑娘家清秀的锁骨,而是真的白骨条条,毫无血色沾染的白骨条条!
卿灼灼顿时深提长气,却难顺出,当即仰头晕厥。
“灼灼姑娘?”南风靖侧身护住,唤了好几声也未见她醒来。
恰于同时,疾风骤雨。
南风盏快步行至湖畔,转瞬将她拥入怀中。
迎春的第一场大雨,就在今日落下了。
来的并不是时候……
卿灼灼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顿时揪了两处被角,提至鼻下,仅留一双大眼来回瞧望。忆白日种种画面,慌颤难掩。
忽而听得一阵门声,索性将被子撩起盖住整个身子,缩在榻上,不敢窥看。
片刻,只觉一长臂紧紧地环住了她。
“不怕了!没事!有我在呢!”
这声音,她熟悉!故从被褥里钻出,抬眸与他互逢,忍不住就撇起了小嘴。
“是我不好!就不该让你出来!”南风盏拧眉掩痛,目光中映满了自责。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娇气,遂抚平慌颤,好好的在榻上坐了稳。
“没事了!”勾勾他的衣角,抿唇应话,“我就是一时没缓过来!现在好多了!”
“你就是这张嘴太硬了!”
“……”说就说嘛!居然还伸手来揪她的唇。“会疼的!”
“不疼!怎么能让你真的缓过神来!”
不禁低眸轻晃,确是到这一刻,都还觉晕晕乎乎的!
“来吧!把这碗汤喝了!”
瞧他于床边的凳子上取来,热气旋起,香味扑鼻。
果真引她肚子咕咕,“给我吧!”
然他不回,始终低着个头。瞬时,还对着碗内轻轻地吹了两下,是生怕烫到她呢?
如此体贴入微,哪里还像一个居高位的王爷!
原也是一个宠妻狂魔!
“你这是等着我醒后——喂我呢?”脸色一瞬羞红,薄唇微张微闭,“可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醒?就一直叫人温着呢?”
“喝了它!”
“……”不开心!她刚好不容易问出来的话!他却全当没听见?
“怎么了?”
“……”竟还装成一副若无其事?
“喝啊!”
明明举着汤勺的样子很温柔,偏偏就是嘴巴落不来甜!
伸手抢过,自己咕咚咕咚喝尽。
南风盏瞧着她,微微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