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不解:“对啊,难道你没听懂吗?”
我摇头:“我不是没有听懂,而是无心经营。我更担心杀郑六娘的人会对夏菽丰下手,我是不是应该将米价调回来?放米商们一条活路?”
“为什么?大家吃饱不好吗?你知道才这半个月里,肉价菜价都降了多少吗?”墨城觉得难以置信,“你没见过我爹记的账,但是我看得到啊。降低米价绝对是好事!”
我:“你爹还记账?”
墨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他一直习惯记账,而且是亲自记的。虎师爷坑他多少钱,抢走了他多少东西,他都记着呢。”
他就算压低声音,嗓子也很粗大,可能是提到了虎师爷,引得远处的狱卒朝我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我:“嘘,你是在坑你爹吗?小点声!”
墨城:“我已经够小声了!”
我对这账本很好奇,但据说这被县令视为珍宝,就连墨城都没机会接近。
解决米店这块后,长街的收入一直在稳定增长,按照目前的收入计划来看,一年后已经足够将欠柳贾的钱还清。悠悠是柳贾心腹,在经商这方面,简直如同运筹帷幄的军师一样。
她才提醒我要提防米商,没想到,米商真的开始行动了。
自从夏菽丰开了米店之后,顺手在淆城买了一套宅子,又因为夏竹搬到她家的关系,她将那些外室和不少珍爱的家具全都搬来淆城了,颇有一种将在淆城安身立命的打算。
家宅很大,房间也多,她随便我挑,我就不客气地住下了。
那日午后,我正坐在大厅里看那些生意经,而夏菽丰的外室们正给她弹琴唱曲,他们闲聊着店里的事,很是安逸平和。
家丁来报,说好有商人来拜访。
夏菽丰放下杯盏,蹙眉问:“谁啊?”
家丁:“看衣着打扮,像是淆城那些商人。”
家丁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放下书,问:“他们来做什么?”
家丁:“只说有要事商量,不肯告诉小的。”
夏菽丰转头看向我,问我的想法:“见还是不见?”
“无非是想让你降价,现在不见,总会有其他招数。现在长街商铺平安无事,不如就去会会他们,看他们在搞什么鬼。”我将桌上的书收拢起来,对夏菽丰的外室流白说,“麻烦小哥替我梳个丫鬟发饰,再给我寻一身丫鬟衣服来。”
不愧是精于梳妆的外室,几下就打理好我的头发。
等我换好衣服,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那几个商人已就座。
趁着丫鬟给他们端果盘的时候,我混进去站到夏菽丰身后。
在场的有五个人,都是商人的打扮。他们之中有男有女,衣服一律是高级昂贵的丝绸,穿金戴银的,恨不得将所有珠宝都戴在身上。可能是吃的太好,每一个人的脸都滚圆的,身材发福。
也是因为天气关系,这些人刚从烈日下来走来,个个满头大汗的,脸也因为炎热而通红。
相比之下,夏菽丰显得优雅从容得多,而她身上的穿着打扮,一点也不必这些有备而来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