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月才刚出现,艺秀就在海棠耳边提醒了她的身份,但其实海棠上次就在宴上见过孟庆月了。不过孟庆月这反应……
孔常鸣只知道自己夫人双腿发软,便赶紧把人搀起来。“夫人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孟庆月恨死了这男人,怎么这么没眼见力,这哪是舒服不舒服的事情,这可是要丢性命的事情啊!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霍椋的怒气已经消下不少,但又在孟庆月入眼的那一刻又烧了起来。
“孟庆月!”
霍椋一声斥吼,才刚刚被孔常鸣扶起来的孟庆月又跪了下去。孔常鸣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听霍椋语气里头这怒火心里也明白不会是什么好事。他侧眼看着身边的夫人,才察觉她早已脸色发白,额前冷汗涔涔,身子更是有些发抖。
想起孟庆月这两天时常往梁州孟家送信过去,还都不让他看,孔常鸣心里咯噔一下。“姐夫,可是安儿又闯了什么祸事?”
“孔安?”霍椋冷哼,“孔安要再敢闯祸,本相直接杀了便是!”
孔常鸣本就胆子小,这会儿听了这话,脸色比孟庆月还要更加苍白难看。
见两人这副嘴脸,霍椋越发肯定,当年的事情孟家定有参与!
“这位便是姨母么?”
这声音柔柔糯糯,尾音又稍稍往后拖了拖,好听的不得了。
孔常鸣循声望去,这才看清楚霍椋旁边站着的海棠,这才看清楚了海棠那张脸。
记忆中的两张脸瞬间重合在一起,惊得孔常鸣踉跄了两步。“这不是,这不是……”
“这位是姨夫?”海棠浅浅一笑,脸上的两个小梨涡更是像极了那个人。“安表哥……怎么没来呢?”
孟庆月浑身一震,惊恐的目光瞬间转变仇恨,刚想要发作,身边的孔常鸣恰巧问了一句:“姐夫,这位是……”
霍椋强忍怒火,“孔常鸣,你看,她长得可像我夫人?”
“像……”孔常鸣喃喃吐出这一个字,小腿就被孟庆月狠掐了一把。惊痛中他才清醒过来,当年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霍椋冷哼,走到跪在地上的霍寒烟跟前,一把将她拽了起来。“那这个像不像?”
孔常鸣不敢开口,只得看着自家夫人。孟庆月就只是低着头,根本就不敢去看霍寒烟,更不敢去看霍椋一眼。见此,霍椋怒火中烧,用力的将霍寒烟扔了出去。娇滴滴的霍寒烟本就跪了半天,这会儿又摔在了地上,直接就哭了起来。
孔常鸣心疼不已,伸手就要去扶,孟庆月吓得一跳,忙要把他抓回来。还没等动手,霍椋一个满带暴怒的单音,就让孔常鸣针扎一般的把手收了回来。
“妹夫这么心疼她么?”霍椋冷笑,“也是,妹夫你自来就疼爱她,疼了这么久,总归是有些感情的。”他的声音陡然骤降下来,“不过,本相被蒙蔽多年,直到今日才辩清真假,妹夫你疼了这么久的人,不过就是个顶名冒姓的贼人而已。”
说罢,霍椋又手指着海棠。“妹夫你看看清楚,那才是我霍椋的亲女,我国相府的嫡亲小姐!”
孔常鸣只看见霍椋嘴巴张张合合,两只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
霍椋转而怒指孟庆月,“当初是你把她带来我国相府,也是你告诉我她就是我的孩子。孟庆月,你姐姐何曾亏待过你?我又何曾亏待过孟家?这么多年你用这个不知底细的野种,借着我国相府的名字弄了多少好处,你那个废物儿子又闯了多少祸事,我可曾说过什么?要不是我亲女上门,我霍椋还要被你们诓骗到几时?”
孟庆月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斟酌又小心的开了口。“姐夫息怒。”
“姐夫?你也配?”霍椋气急,两步就阔走到孟庆月跟前,“我对你姐姐的情意,就是让你如此败作的?”
这一句让海棠有些失神。顾青青对尹泽是不是也如此?
她急忙甩开这念头,自嘲可笑。傅卿卿与尹泽不也是两情相悦,何来败作?
霍椋再忍下怒火,指着霍寒烟质问孟庆月。“她是你从哪里找来的野种?说!”
野种来野种去,听得霍寒烟越发委屈难受。她从地上爬起,狼狈的像只丧家犬。“我也是你养在跟前这么多年的孩子,你怎么能张口闭口就说我是野种!”
“难道你不是么?”霍椋转身,冷锐的眼神尖刀似的插了霍寒烟满身。
霍寒烟忍着屈辱,“我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爹爹,小时候你还经常把我抱在膝上……”
“那是因为你当时长的还有几分像我夫人。”霍椋吼出这一句后又把声音沉了下来,不带任何一丝感情。“而现在,你长得却像别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孟庆月,孔常鸣,还有霍寒烟,统统都剧变了脸色。
霍椋目光一扫这几个人,最后又落在孟庆月身上。“你不说是么?没关系,反正现在我国相府的小姐已经回来了,这顶名冒姓的贱人,打死也就算了。”
说罢,霍椋高喊一句:“来人,将她给本相,当场杖毙!”
直到有人拿来了责打下人的竹板,拖摁着霍寒烟正要施刑,才听她突然叫喊起来。
“不要!爹爹,不要!”
这人下手太狠,一下下的,似乎都已经能听见皮肉开绽的声音了。孟庆月满是泪水,几次求到霍椋跟前。“姐夫,寒烟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你打我便是!”
霍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