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三个大夫被霍椋叫到跟前问着海棠的病症,几个大夫一人一句的抢着说海棠的病症,艺秀无心听那些,只是待在里头抓着海棠的手一直在床榻边陪着。
尹泽突然带人闯进来,顿时断了三个大夫邀功的机会。
三个大夫没见过尹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身份,自然不敢说什么。霍椋只是皱了下眉,倒是目光紧盯着阿黎,像是认出了她的身份。
黎姨凉凉开了口,“小王爷也是瞎操/心,这么多大夫,也轮不到我出手了吧。”
尹泽看都不看那几个大夫,拉着黎姨径直往里间走:“不用管他们,你进去看看。”
霍椋还未说什么,艺秀就先不乐意的冲了过来,把他拦了下来。“你来做什么?你现在竟还有脸过来?”
被尹泽强行拉过来的黎姨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就要走。尹泽一点儿不客气,将艺秀往旁边一推,拉着黎姨又要进去。黎姨就站在那儿,一寸都不愿意往里头走。
“霍大小姐这么大的架子,我怕是没这份资格给她瞧病。小王爷,我就不进去了,免得砸了招牌。”
尹泽看了她两眼,竟后退了两步到她身后,接着突然抬手,直接把黎姨推搡了进去。“来都来了,你必须要看。”
黎姨满肚子火气。尹泽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对她从来没有不敬过。但是他今天,竟敢对她这样动手!
“你!”
余光瞥到脸色苍白,呼吸浅虚。黎姨打了个主意,走到床榻边上,抓起海棠的手腕给她把着脉。尹泽不懂医理,在瞧见黎姨脸上的神情骤然一紧眉心深蹙那一瞬,他的心仿佛都跌下了深渊。
“如何?”
只是区区两个字,黎姨竟能从里头听出尹泽的恐惧颤抖。她把手收回来,从容说道:“风寒入体,又是气急攻心,冰火相冲经络不顺而已。再小不过的毛病了。”
似是不信,尹泽又贴过来好好的盯着海棠的脸色看了看,再不放心的把手覆在她的额头。
倒是不烫,就是凉的吓人。
艺秀冲过来将他的手拉开,黎姨用同样的动作把艺秀的手拉开,动作间她已经准确敲击在艺秀手臂的穴道上。艺秀只觉得手臂莫名发酸发麻,渐渐的,那只手竟没了感觉。
“小王爷金贵,其实你能这般放肆的!”
艺秀不管,依旧护在海棠跟前,“你们想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黎姨冷笑。“不自量力。”
“艺秀。”霍椋走进来,目光看似随意的略过尹泽,最后又落在了黎姨身上。“承小王爷也是担心小姐而已。如果我没记错,这一位应该是老承王妃跟前最善医术的人,她的本事,太医院那帮废物都是比不上的。你随她下去,把方子记下来,即刻叫人去抓药来。”
艺秀明显愣了愣。
这人竟是老承王妃身边那一位传言医术极高的人?
艺秀才刚刚推开,尹泽就当着霍椋的面直接坐在了床榻边上,大掌捂着海棠冰冷发凉的手,恨不得把它揣进心里捂着去。
“承小王爷是不是过分了些?我这位做父亲的还在这里站着呢。”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她的父亲。”他一点儿善意都没有。“我认识她这么久,从未见她生过这么大的病。看来你国相府的水土不行,还是得靠我承王府里才能养得活她。”
说着,尹泽就将海棠连人带被的一并卷了起来,当着霍椋的面就要把人直接抱回去。霍椋脸色黑如锅底,“简直狂妄!在本相面前,你还想要公然抢人?”
“抢又如何?国相爷你能打得过我?你府上的人,能打得过我身边的暗卫?”
霍椋的恼怒这般明显,偏偏尹泽不上道,一点儿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国相府的水土不行?”霍椋鼻下重重一哼。“她原本好好在房里带着的人,为何你一出现她就冒雪跑了出去?你与我在谈条件的时候,她就在雪下光站着,一双软鞋都湿透了。你在我面前说的这般好听,为何临走前也不知道再去看她一眼?她在那儿等了半天,你却就这么走了,她这才气急攻心晕在了雪里。”
瞧着尹泽震住的样子,霍椋越发不屑。“现在,你还要说我国相府水土不行,非得你承王府才养得活她?哪怕你要带她回国相府,她也不见得会跟你回去。”
尹泽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下,又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固执的带着人离开了。
霍椋被掀了老脸,顿时恼羞成怒。“来人,将他给我拦下!”
一声令下,霍椋身边的亲信就已经提剑杀来。尹泽旋身避开的同时,竟还低头看了看怀里昏睡的人有没有被惊醒。
只见一道寒光,一道黑影已经护在了尹泽跟前,满是杀意的双眼冷冷只是盯着那几个亲信,但在场的所有下人竟都有些不寒而栗了。
尹泽冷哼一道,把场面交给铭风,只见他轻点脚尖,运起轻功,借着一间间房顶,不过片刻就回到了承王府。
院中下人都惊了,想要阻止,自认没那个本事,更没那个胆子。见霍椋已经站在房门口,就都巴巴的望着霍椋。然而霍椋却只是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院中几个回合就被铭风打到见血的亲信,等铭风离去之后,他又盯着先前尹泽离开的方向,狐狸般的双眸晦暗不明。
尹泽落地的那一刻,他直接把人抱回来的消息就已经送去给了承王府里的两位老主子。老承王爷先是一喜,紧接着就勃然大怒,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他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