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yù_tuǐ上竟是大片的红斑,膝盖,甚至大腿上也有,在雪白的肤色衬托下竟是十分显眼。覃柏大惊,又抓过另一条腿,也是一样。
“干嘛这么大惊小怪,骑马磨得呗。过几天自然就好了。”雪河不以为然道。
“所以刚才在涂药膏么?”
雪河点头。
“等明天马车到了,你坐车回去吧。”
“我不。”
“不要再任性了。”
“我没有任性!”雪河正色道:“我娘说,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
“你娘说得对。”
覃柏叹了口气:“但是这得分什么事啊!比如行军打仗本就是男人份内的事,不是你这小丫头该操心的。”
雪河却摇头:“如果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做到。……也是我娘说的。”
“你娘到底想干嘛啊?在深山老林里安安生生当个狐仙不行吗?这么能说,想当思想家啊?那写书去啊?!”
“要你管!”
雪河好气又好笑,伸出小脚丫来直接踩到他脸上:“你娘才是狐仙呢!”
覃柏也不恼,一把抓过她的脚踝从脸上挪开,却正摸到被马镫磨破皮的部分,雪河痛得一皱眉。
他慌忙松了手,将她的小腿轻轻放下,打开手里的小盒,问:“是用这个涂的么?”
雪河点头,却伸手道:“拿来给我,不用你。”
覃柏哪里管她,伸出食指来沾了少许,便用指腹轻轻涂在她红肿的伤处。
“喂!”
雪河刚想说“别碰”就见覃柏头一歪,额头‘嘭’地一声正碰到床边,然后直挺挺地就整个人栽倒下去。
“唉,所以你就是个傻子吗?”
雪河叹了口气,弯腰把那小盒药膏从地上拾起来,盖好盖子,摇头道:“就我师父亲手调的尸油膏子,若要不是因为你原是河神还算有些道行,刚才只怕是闻一下就当场嗝屁了!切。”
雪河伸手想去拉他,哪知他看起来瘦弱,身子却是死沉死沉的。
“小兔!”
雪河唤了一声,小兔挑帘进来,见状便和她一起把覃柏抬上床,轻轻将头放到枕头上。
“唉,我师父的药真真是哪哪儿都好,可惜就是有毒,你算是受用不起咯。”
雪河沮丧地又叹了口气,掏出块帕子,细心地把他指尖沾染的药膏统统擦去。
小兔从她带来的小包袱里摸出个白瓷的小瓶子,放在他的鼻下晃了晃,就见他的眉头动了动,渐渐醒转过来。
“疼不疼啊?小傻缺?”
雪河伸手轻轻揉着他在床边磕出的一块红印,鼓起粉腮小心吹了吹。
覃柏一手扶额:“……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呢?”
“对不起啦。”
雪河趴在他的胸口,眨眨眼睛说道:“下次踢你的时候我会脚下留情的。”
“……???”
“哎呀,不是都已经道歉了嘛!你干嘛还瞪我?!”
“你刚才竟然踢我?”
“我刚才道过歉了!”
“我看你今天这是认真要造反啊!……别躲!”
“喂!”
小兔默默放下幔帐,悄悄退了出来。
翌日。
风沙依旧,感觉这漠北之地的鬼天气就是存心把人都埋进黄土一样。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运送补给的军官送来消息,说道路难行,可能还要再迟一日;军队轻装前行,随身带的物资并不多,最多也就再撑个七八天;留在燕城驻守的世子赵文炽传来消息说,燕城受到小股马匪的骚扰;派往漠北腹地的探子还是一个都没回来。
听当地人说,这风沙一起,只怕要吹个十天半月不见晴日了。
赵峥、各营将领和参军,赵文煦和赵文烈,此时全聚在中军帐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