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要喜欢,下次给您另带一包便是。”
“呸!我是要跟徒弟争嘴吃的师父吗?这是一包果脯的事吗?态度!是态度问题好伐?!”
狴犴心知老怪就是故意在借题发挥,只得陪笑哄道:“怪我思虑不周,一大清早只顾赶路、来得匆忙了。您喜欢什么,不妨直接告诉我一声,下回肯定补上便是。”
“还下回?!信不信下回我门都不给你开了?”
束海一脸不屑,打开那个纸包,各式不同颜色的果脯散发出香甜味道扑面而来:
“怎么,听说覃柏那小子已经当上皇帝啦?”
“是。都有十来年了。”
“我看丫也够抠的。都当皇帝了,金银珠宝又不缺——撩妹就知道送这个啊?活该一辈子单身狗,呸。”
看来老怪还挺记仇的,上次出卖他的事还不算完,心里这口恶气还憋着呢。
狴犴也是无奈:“我问他要不要给雪河带什么东西、捎什么话,他愣是想了一个晚上,结果大清早就塞给我一包这个让我带来,我也很绝望啊。”
“你也是奇怪。”
束海眯起眼睛说道:“一个平时什么闲事都不管的大闲人,怎么会突然就管上这档子事了?不像你风格啊。”
狴犴叹了口气,就把覃柏一怒之下屠杀三千宫女,骏猊无法劝阻、只得传讯给天庭希望派人下来帮忙处理的事说了。
“噫。”
束海津津有味地听他说完,眯起眼睛笑道:“这里头有事儿吧?”
老怪就是老怪,不愧是几千年的老仙儿,这眼光真是贼拉毒的。
狴犴也是一笑:“别的事不归我管,总之他已经跟我保证过今后不会再乱杀宫女了,我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帮他带句话嘛,对大家都好。”
“诶,你别岔开话题,他为什么要杀宫女啊?”
狴犴心里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个,他也没跟我说啊。”
“嘁。”
没打探到新鲜八卦,束海有些失望地摇头:“回头要是非等我徒弟去破案,那恐怕……嘿嘿。”
“……您就不能盼他们点好么?”
两人正在说话,见雪河推门进来:“师父,你找我啊?”
她如先前一样披着之前那副美人皮,个子瘦瘦小小的,身姿窈窕如故;她穿了一身南疆女子常见的家织布衣裳,深蓝色打底的粗麻布上用彩线绣满了花朵,雪白的颈子上戴着挂满银铃的项圈,活像是个少数民族村寨中出来的可爱少女。
“四哥!”
见狴犴也在,雪河笑嘻嘻地上前打了个招呼。
看上去气色不错,心情也是不错。不像覃柏,怨男当得太久离变态不远了。
“诶?果脯!”
雪河一瞧见桌上的东西,立刻两眼放光:“给我的?”
束海不满地哼了一声,狴犴微笑地点点头。
“好久没吃这个了,可想死我啦!”
雪河将那纸包拿在手里,捏出一块来就放进嘴里,一边傻笑一边假模假式地让两人也尝尝,两人纷纷摆手,瞧她这样子倒是开心得很。
“这东西只有北边才有,我要拿去给寨子里的阿姐阿妹也尝尝去!”雪河说着将那纸包又重新包好,仰起脸来问狴犴:
“他可有什么话托你捎来的?”
“没有。”
原以为她听了可能会有些失望,不想她却露出一个笑容,问道:“那他可曾缠着你、非要来找我么?”
“也没有。”
“看来,他已经领会我的心意了。”
雪河仍是笑容不减,向狴犴道了声谢,便转身又出去了。
狴犴望着她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这丫头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