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在海上漂流了几个小时。
一直到天黑之时,才再次见到了龙鱼。
河伯自然知道他们在黄河边上的一举一动,可要是祂不想,别人也拿祂没办法。
但祂有着自己的考量,于是思虑一番之后,浮出水面,见了他们。
五人本来等的昏昏欲睡,只是心里坚持,才没有调头回去,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河伯,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头。
总不能火气满满的对祂问“你怎么可以夺淮害人”吧?
官方的那两个将目光移向杨希,希望他作为一个跟河伯有交情的先说一句,好打破眼下的局面。
“不必多想,我是来见你们的。”龙鱼的嘴巴张开,口吐人言。
官方派来的人一听,也没心思去惊讶“鱼真的会说话”这事儿了,只沉稳而缓慢的开口,“敢问您的身份。”
杨希说的他们信,可总得让正主确认一遍,才算完成了全部程序——华国办事还是很严谨讲究的。
“人称呼我为‘河伯’,”龙鱼游曳几下,简单回道,“我是黄河神祗。”
于是对方又问了,“听杨道长所说……您想要夺淮?”
“是的。”河伯当场承认。
“那再请问……两宋到前清的几百年里,黄河多次改道,也是您的行动吗?”
“是的。”祂没给自己扯什么理由当遮羞布,直接回道。
官方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几百年来,那里死了多少人啊……您如今,又要来吗?”
“嗯。”
那两位听了,狠狠在船体上一拍,怒气上涌,压抑着情绪问祂,“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恢复。”河伯告诉他们,“不过看你们的反应,是不想我夺淮成功的。”
“现在和几百年前不同了,两河之间的人口太多,您要是再次爆发改道,只会把我们这个国家拖到泥潭里面……”
华国如今经历了雪灾洪水,再来一个黄河大改道,那就真的是多灾多难了。
多少人会因此而丧命,多少资源会因此被浪费,想想就能让国家心绞痛,那些外国流氓也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
“我知道,”河伯对他们讲,“所以我出来见你们。”
“如果你们不希望我夺淮,那我可以换个方法……只要你们舍得。”
在旁边装沉默的杨希闻言动了下眉毛,继续认真的围观。
“您想做什么?”
如果可以避免国家人民遭受那么严重的损失,政府当然乐意跟河伯讲条件。
河伯在水里游动几下,龙鱼身躯闪烁出金光,“我要你们将国运分我一部分,以作恢复之用。”
作为先天神祗,一些法术甚至于武器对于河伯来说其实并没有啥作用,能够伤害到祂的,要么就是凭借无上伟力改变整条黄河,或是削弱或是填平,要么就是天地大势转变……老天爷要杀祂,这样才能让其低头。
当年的太行山神,便是没能抗过末法劫难而无奈陨落,从那之后,太行无神。
好在河流并不像山峰一样被锁在大地之上难以移动,河伯可以拼着自残,强行让黄河改道南下,联通了淮河。
但即便河伯强行掠夺了淮河气运来补足自己,可被天地压制的仍然严重,实力大不如前,对于黄河的掌控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不然祂又何必由真龙之态褪为龙鱼?
无非是虚弱了而已。
日后要是想再回巅峰,还需要长久的时间。
“可这不是当初那青铜刀邪灵的打算吗?”张守一忍不住插了一嘴。
他有过类似的经历,当然知道气运国运这东西,是能被人吸取转移的,可是……可是这事儿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反派喜欢干的。
河伯在修行界的记载不说光伟正,但也不至于窃取一国国运,来给自己谋利吧?
而且国运浩大,那邪灵都不敢直接下嘴,只好抓几个官员来间接性的得到它,现在河伯张口就要一部分国运……太过分了!
河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盯着那两个政府人员。
这两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自打老人在高卢遇到了那样的糟心事,华国内部对于“气运”可是下了功夫给自己补课的,当然晓得国运是怎样重要的存在。
国运流失,轻则国势衰弱,发展停滞,重则亡国灭种,更何况华国好不容易走上了复兴之路,眼看着就要重现天朝荣光了,这样的时候,把国运分出去给别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
虽然记载里提到“国运强盛可以辟邪驱恶”的功能现在还没见着个影子,可并不代表华国政府不重视它。
“这,这事关重大,我们不能轻易决定。”
“我知道这条件有些过了。你们若是不想,自然不必勉强。”
两人听完,心就沉了。
难道这人为灾难他们就一定躲不过去?
而在这时候,杨希咳了一下。
周围的人瞬间盯上了他,尤其是官方派来的,更是期望他能说两句,出个主意。
“其实吧,我觉得河伯的提议也好。”杨希摸了摸下巴,说了自己的观点。
官方人员面色不愉,但还是请杨希继续说下去。
“天地大变也有三年了,再往后,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出来,若是一国气运得以激发,笼罩华国,当然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危害……就像上次长江的那事儿,要是有着国运镇压,长江也发不起来洪水。”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们更不可能把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