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场上,上清宫前,距离张守一及时赶到过去半个小时,这里已经换了个模样。
人群被赶到远远的地方进行吃瓜围观,防止因为两个先天战斗的杀伤范围太大而受到波及,台上多余的东西也全被清走,只留下张守一跟张元束两人站着,整体上显得空空荡荡。
日光西下。
“我才是天师正统!”在开打之前,张元束首先嘶吼一句,试图借着这话来给自己增点底气。
张守一冷眼看他,连耻笑的表情都懒得做出来,“你瞧瞧自己的样子,还敢自称正统?”
他指着面前的上清宫,高声喊道:“对着我正一祖庭,数位祖师的塑像,你再把那句话说一遍?!”
“张元束,你当真以为,琉球跟星条国的暗中往来,我们不知道吗!”
“你敢说昨天晚上那些袭击我的人,你不知道?”
“呵!”
众人一听张守一这么一说,顿时整齐划一的抽了口气——感情这位决斗迟到是有隐情的?听起来还跟琉球岛的那群人有关?
张元束被他说的脸色乍变,又青又白,可最后死鸭子嘴硬,袖子一挥,转移了话题,“多说无益,我们用实力来一决高下!”
“张守一,我今日就要把你这篡位的逆脉诛杀于此,为我入主天师府铺路!”
他撂完狠话,直接抽出一张符纸,双手合十夹在其中,口念法诀。
“敕!”
一声呼出,黄符化作金剑,直直冲向张守一,带着无边的杀伐之气,就要取他的项上人头。
张守一不偏不倚,两脚踏出天罡之步,同样一手捏出法诀,施法而出。
灵力随着术法涌荡,落到张守一身前变作一道无形的高墙铁壁,拦住了气势汹汹的金剑。
金石碰撞之声响起,咔嚓咔嚓,听的人呲牙咧嘴,心底发麻。
张元束一击不成,再次抖袖,落出三根黑铜长针,高高一扬,又作流光对着张守一杀去。
三针一根接一根的撞在防护罩的同一个地方,两下便将其击碎,往张守一的心口,双眼跟丹田三处刺去。
这任何一处要是中了招,张守一绝对是要扑街的下场!
只见他面沉如水,抬手取下了绑在身上的裤腰带。
但张守一可不是要趁着机会当着观众的面耍流氓,而是双手一甩,将腰带绞成绳索,口中念咒,对着那飞来的三根长针打去。
啪啪几下,长针应声而落,又拦下了张元束的攻击。
手中腰带再是一甩,张元束身侧前后突然爆起惊雷,把对方炸趴到了地上,灰头土脸。
观众群里很应景的响起了哄然大笑。
“混账!”张元束愤愤的站起身,眼底冒火的看着张守一。
从琉球众人处,也有个声音暗中传过来,对于张元束的表现表示不满,“速战速决,张守一身上有伤,直接弄死他!”
于是张元束也不管什么杂七杂八了的,一狠心一跺脚,双手啪的一下捏出法诀,在眉心和双肩处打了几下,周身灵力狂涌,有一颗黑色丹药自他袖子里飞出,被张元束吞入腹中。
他的身体陡然暴涨,仿佛神魔附体,撑开衣物,变身成了奥特曼。
张元束气息变动,由清灵变作混浊,力量也瞬间增强了好几倍,再施法出来,威力轰轰的跟放炮似的。
张守一企图阻拦反击,奈何自己本来就在和血尸对干的时候受了伤,回来路上又被星条国的人给阻击了,连夜奔逃才勉强赶回,基本上就没休息过,前面能跟张元束打个几回合已经是很好了,现在哪有余力?
几次对轰之后,张守一手腕一麻,使到一半的法术被张元束打断,只能狼狈而逃。
而张元束则是紧追不舍,猛地蹿到两米五的身高跑在地上,都能一脚跺出来个鞋印子来。
“这是哪门法术?!”老天师等龙虎山老人蹭的一下站起来,脸色发寒,“我天师道还有这种传承?”
琉球的天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倔强着嘴巴,“这自然是当年我们带去海外的……你们这群落魄户怎么可能知道?”
其实要说张元束现在使的这东西,他也不知道。
估计是星条国爸爸给的。
而观众席上,本来闲坐在椅子上的杨希也直起了身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场中正狂野追逐着对手的张元束,嘴里喃喃,“德鲁伊教派?还有北地蛮族的影子?”
张元束一个天师道的弟子,怎么会跟德鲁伊和北地蛮族搭上线?
或者说,在琉球背后助力的星条国,什么时候跟这两货扯上关系的?
他犹在思考疑虑,可张守一却是逐渐的被逼入墙角。
在几番角逐的时候,他也抓着机会飞剑出手,把张元束的右脚跟斩断,对方瘸了一只脚,血流如注,却还是紧追不放。
可既然行动不再便利,他便要使出法术来取张守一的性命,就像他背后那人偷偷说的那样,速战速决,迟则生变。
张元束脱下身上穿着的法衣,咬破双手中指,左右开弓的拿血在上面画符。
早就看呆了的吃瓜群众被他这一手拉回了神,心里对于天师道的法术产生了点小小疑问——怎么这对亲戚斗法,不是扒腰带就是脱衣服的?
真是妖精打架。
张元束手速飞快,瞬息之间就搞定了自己的活计,法衣自动飞起,亮出内部的模样。
鲜红的符箓为其中的主干,但在张元束画成血符之前,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的做好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