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赫幽幽发话,“穆齐,我先听你的说法,你对领主妻子出手的理由是什么。”
“妻子”一词,似乎让农民俱是一怔。
他们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当中似乎各自有着不同的意思,但今朝没空理会。
毕竟本想躲开坚硬拳头却瞬间被击倒的穆齐,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今朝想了想,慢半拍地抓住西赫,“老公大人,其实吧,是我不对。呃,是我跑了出来,然后穆齐就说要送我回南方。”
“送你回南方?”今朝将情况做了最糟糕的说明,其中最无法忽略的一句话,让西赫的眼神更加锐利。
他正打算对今朝说话时,穆齐却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揪住西赫的衣角,“她、她……请您不要继续伤害她了,领主大人。”
自己才是伤痕累累的穆齐,眼眸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跟克夫女结婚……的确很像您的作风,可是……她……不对,无论是不是她……都不应该再成为您的牺牲者……”
穆齐身上、脸上、发上都沾满了潮湿的泥土,西赫沉默地看着他凄惨的样子。
接着他再度举起手,这次毫不留情地揍了穆齐另一边的脸颊。
“西赫!”今朝叫了一声,他怎么那么暴力啊。
他完全不理会今朝,只低头看着再度趴下的穆齐,冷冷地说道:“就这么不信任我?娶简薰当我的妻子,是为了巩固领主的权力,
也为了让那些爱批评我是暴发户的人所喜爱的高贵血统注入西家,更进一步地说,就是为了地区的整体和平。”
穆齐咬了咬已经破裂的嘴唇,显然丝毫不肯相信。
西赫语气不变地继续道:“像刚刚代理官那种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要我一一肃清,实在太麻烦了。我打算结束贵族各自任意妄为的时代,因此手段就不得不强硬一点。”
“就是说啊……”一道颤抖的声音意外闯入。
今朝循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只见一名抱着襁褓中婴儿的年轻母亲怯怯地朝领主低头行礼,“西赫伯爵……虽然很可怕……可是、可是……从不会对我们做出毫无道理的管辖。”
她的声音明显相当胆怯,可是胆怯中也同时透露着尊敬与感谢的情绪,“我们只要守本分,他真的会保护我们,跟那个代理官完全不一样……”
“没错没错,穆齐,他跟之前的领主不同啊!”
仿佛要附和第一个说话的妇人一样,另一名男人也对穆齐说,“你姐姐的确令人同情,可是她已经回不来了,也不仅你一个人失去亲人。你跟西赫伯爵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为什么……”
“闭嘴!你们大家为什么要相信他?你们看不出来吗?不会怕吗?他越来越像那个人了!”穆齐就像不受教的孩子一样大叫。
“那个人?”今朝忍不住反问,抬头看着西赫。
瞬间,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莫须有罪名怀疑穆齐的西赫,从进入小屋当时到刚才的表情虽然很难称得上平静,但与现在看着穆齐的眼神比起来,却也好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