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笃定说我恋慕的人是温耳?你是看到我们举止太过亲密,还是言语透露着那种情愫。怎么一直在说我喜欢她呢。”
我讪讪一笑:“我觉得你喜欢她啊。而且不光是我,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就是喜欢温耳。只是你矫情,扭扭捏捏不肯明说罢了。”
他冷笑,弹了我一个响亮的脑瓜崩:“你觉得?你觉得是就是了?我几时承认,几时表现得像我喜欢她了?”
我颔首,垂目想了想,好像他确实没有承认过,多半时候都是我自己在揣测。
“你是没说,但不代表你就不喜欢她啊。如果不是你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早点与温耳袒露心迹,让她知晓你心里有她。她也不会带着遗憾成了太子良娣。说不定——说不定……”
长极貌似已经生气了,冷冷追问:“说不定什么?”
我抿了抿唇,低头不语,想要掩饰过去。
见我沉默,他嗤笑一声,随即说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说,那就换我来说。你是想说,说不定我就不会娶了你,而是让温耳做了我的景王妃?”
我僵着脖子不点头承认,也不摇头否认,只黯然神伤的睇着长极手臂上的牙印,刚才力气用大了,那牙印虽没出血,但那么深的陷窝到现在都没复原。我怀着歉疚拉过他的手,轻轻抚着那牙印。
他不领情,咻地收了回去,一点不给我面子。我长叹了口气,羞赧不已。
他又道,“若真如你所想,我是该娶温耳的,那你呢,你会嫁给谁,又想嫁给谁?孟节吗?”
“你胡说什么,这与孟节有甚关系。”
“你敢说你你看不出孟节对你的心思!你就没有想过你会嫁给他!只怕你想嫁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你想要的如意郎君是孟节吧。只是天意弄人,为了和亲大业,你迫不得已才与我成婚。你心里有遗憾,所以才会几次三番拿温耳来说事,让她做我们之间的隔阂吧。”
他这话让我瞠目结舌,舌桥不下,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瞋目切齿,铮铮驳斥:“你真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明明就是在说你的事,怎么就牵扯到孟节了,再说了,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你这样说我。”
“你和他自然没关系,你倒是想和他有关系,可惜没机会啊。”
我吃瘪,恨声喝道:“胡言乱语,我不与你说了,走开,我困了我要睡觉。”说着就要掀被子躺下,可他拦住不让。
“怎么,被我说中了,觉得难为情了?”
我觉得眼前这人一定不是长极,他怎么会无理取闹成这样,莫不是谁假扮成他的样子来捉弄我,又或者是被妖怪附体了,再不然,直接就是妖怪幻化的。我死死盯着他,妄图能看出什么破绽。可看来看去也没什么不同,皮囊还是那副皮囊,眉眼也还是那副眉眼。唯有冷傲不见,稍带几分幼稚。
我这么眼不眨的瞧他,他略有不悦的瞥我一眼,转瞬变回以前的孤高自负。
“为什么不反驳?”
“反驳什么,有什么好反驳的。”
我极其自然的撩了撩头发,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怔仲,似在极力抑制什么,蔫蔫道:“你承认我说的是事实了?你果然对孟节存在想法。”
我怒不可遏,拍着胸口顺气,定神凝着他,钝口拙腮,只恨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狠话来讽他两句。待我气够了,方才郑重其事阐明,“我是知道孟节对我的心思,但我对他没心思,从头到尾都没有。我只把他当做朋友,从未有过半点其他不该有的想法。他待我真诚,我待他却是尽可能的回避,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