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冷笑道:“这小私生女,还挺凶的。”
一时间,屋内哗然声四起,纷纷指着我议论开来,尚不知事的我捂着脸又疼又怕,只觉满了眼泪,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我的父亲脸色铁青。主母肖氏唤来下人,厉声吩咐:“还不把她送回去。”
“孩子别哭别哭,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姑祖母,姑祖母替你做主。是不是受了什么折磨,你别怕,你只管向我说,姑祖母做不了主,还有满屋子的叔叔伯伯,伯娘婶婶呢。”
妇人声音洪亮张扬,经她一番宣扬,这下动静彻底闹大。本还镇定的父亲脸色阵青阵白,看我的眼神越发漠视;她恨这个不安分的妇人,更恨的是在家宴上出现的我,是我败了他们的酒兴,让整个欧阳家蒙羞。父亲最后剩的这块遮羞布,到底没能挂得住,被我亲手撤了。
可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那个令父亲难堪的东西,就是我自己。他们口中‘未入族谱’的私生女儿,也是我本人
挑起这场风波的妇人,是我父亲的姨母,也就是武平齐的祖母。她因痛恨我祖父见死不救,没有为她丈夫武琼庭求情,而导致武琼庭入狱流放,最后落得个客死他乡的结局,而她自己年纪轻轻守了活寡,从此将视整个欧阳家为死敌,恨之入骨。。
我之所以未入族谱,全因我非妻非妾所出的尴尬出生。我的母亲周氏,原本只是府里的一个打洒婢女,其貌不扬,也无甚才艺,只因父亲酒后乱性才有了我。我的出声本就是个意外,更甚者,是我父亲欧阳崇的污点。我的到来,让他在众人面前失去了脸面。
这次擅闯“虎穴”结果的双重的。事后,阿娘因为管教不严而被禁足半年,遭到大肖氏好一番责备,又被克扣了三个月的月例;而另一方面,却有因此换来一众族人的深切‘同情’,我和母亲终于在那位姑祖母的帮扶下,取得出乎意料的战绩,稀里糊涂的在欧阳一氏的族谱上挂了名。至于她为什么要帮我们,我那时是懵懂无知的,只是一门心思的感激她,恨不得长大后要给她养老送终,披麻戴孝才好,完全忽略她背后的算计。
我终于得了名字,终于上了族谱,终于在这个家里有了身份。我想,我成了真正的五小姐,是不是冬天就能领到没有浓烟的碳火,夏天能有冰镇银耳汤喝,是不是阿娘就会活得轻松些,不会再被下人随意欺负,不会半夜里趁我睡着偷偷哭鼻子。然而现实时,阿娘越来越不快乐,而我从此面对的是无边无尽的压抑。
阿娘整日提心吊胆,守着一方小小的院子不肯踏出一步,逢年过节更是将我锁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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