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恐怖悬疑>帘外拥红堆雪>只道寻常
都掌握不好,更枉论风骨。

朵步卷了手卷,巧笑嫣然的叮嘱:“要想学写字,就先临摹小王爷的来。他的字写得好看,平日里也可让他教教你,省得你瞎写乱画的。”

我撇撇嘴,小声嘀咕:“我能自学成才,才不用劳他大驾。”

让长极教我学写字?开什么玩笑。他若是见着我写的字,还不得往死里嘲笑才怪,遑论还指望他手把手教我。

我正涮笔,打算再写一会儿。

朵步忽笑问:“怎么今日会有兴致来练字,往日里你不是说,就算刀架在脖子都不想读书写字的吗?还说那些拽文弄墨的人最是无趣,有这时间,不如拿去打叶子牌。”

我听了,心中热情顿消,搁下笔,讪笑回道:“人不能总是这样慵懒度日,没有上进心啊。”

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一点,好到能够配得上那个人。我不想每当别人说起我时,都在摇头叹息,求你长极如何如何好,而我如何如何平庸,无德无才,嘲笑我配不上他。”

朵步微张着嘴,沉吟不语。

我心下缭绕,遂试探着问道:“你可是觉得,我这样的想法愚钝憨痴,有些可笑。”

她垂眸不言,再次沉默起来。

朵步一向聪慧通透,不似我这般粗糙,她虽未嫁过人,但对待感情之事她似乎很有见地,自有她的看法。往日里她对我的劝诫,那是一套一套的,每次都一针见血,说得我茅塞顿开。可现在她默而不语,看似不愿提点我一二,倒让我很是失落。

……

回了房,我随意卸下装饰,倒头就睡,这一睡就是两三个时辰,待到夜幕华灯初上,才睡眼惺忪的起来觅食。近来不知怎地,总觉身子不适,时时困乏。还老是想睡觉,胃口也小了,再好吃的食物摆在我面前,也引不起半点食欲。

我随意披了件衣服出了内室,长极竟坐在那边小几处,手握书卷,专注研读。抬眼望去,膳食早已备好,饭碗旁边单着两双筷子。心里一喜,顿觉食指大开。真是打脸之前说的毫无食欲那句话。

长极见我兴冲冲地走来,一屁股落座,盯着菜不住的咽口水,颇有饿鬼扑食似架势,便忍不住揶揄我道:“你是被狼撵着了?”

我憨笑了事,并没有驳回他的打趣。

“你去刨土灶了?”他眉头一皱,很是嫌弃的瞧着我握着筷子的右手。

我手停在半空,茫然地看着他,不解何道:“怎么了吗?”

长极道:“你把手翻过来。”

我乖乖地翻过手掌,掌心黑乎乎的,全是墨汁印。

甚是尴尬,再笑不出来。耳根微微发红,适才一直注意手背,不曾注意掌心竟沾了墨汁。

朵步见状,很快端来清水和皂角给我洗手。

我低头洗手,浑身不自在,总感觉长极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身上,不由一阵紧张,洗了几遍,手上还有淡淡的墨痕。

“莫洗了,明日便会消退。”长极道。

“嗯。”我胡乱地点点头,飞速将手擦干。

终于可以动筷。

我悄悄看了长极一眼。

他淡然回望。

“去了何处?这么久才回来。”我低声道。问完之后,立即觉得不妥,这句话说得实在不该。但又期待他的回答。我低头吃饭,味同嚼蜡。我沉吟道:“你最近可有够忙的,忙得整日整日的见不着人,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非得你去。你说,我都好久没和你好好吃顿饭了。”

长极低眉,停杯投箸,只是淡淡道:“从御史院而来。鲁国要归属南瞻,太史院要忙的事还要很多。最近,我可能都会晚归,你就不要等我用膳了。”

我将积压许久的话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这一讲,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长极默不吭声地听着,神情不咸不淡。

到最后,我讲得实在无话可说,才停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他,就等他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但等了半天,他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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