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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瞬懵!
谁也没想到李白会将棋盘一脚踢翻,唐夫子都被吓得人仰马翻,没差点蹦起来,惊道:“小子,你发个甚样疯?”
李白不语,众人渐渐回过神来,纷纷开始指责李白此番举止。毕竟棋有棋道,弈有弈术,观棋不语、落棋不悔、去棋不惊、收棋不喜、赢棋不骄、输棋不馁。还有最重要一点,丧棋不怒,失棋不火;因为下棋者最忌讳揭盘摔子,所以李白这一脚上去,登时引得众者大怒。若非知道棋坊是李家开设,恐怕这些棋客们早二话不说冲上前来,将李白劈头盖脸一顿狠揍。
就这个时候,唐夫子忽然拍着衣服站起身来,看着李白说:“少年郎,这么多年来,你可还是第一个敢踢老夫棋盘的人,挺有种。”话着,唐尧忽又话锋一转,道:“说说,因何要踢啊?”
“回唐夫子老前辈!”李白知道自己踢棋盘不对,故拱手施歉礼后,说:“我之所以要踢这棋盘,是因为……您在耍赖!”
“耍赖?”众棋客面面相觑。
“哦?是么?”唐尧脸色颇是一怔,问:“少年郎,何出此言?你说,老夫哪里在耍赖?”
“在下斗胆,想问夫子一问。”李白却不回答,而说:“不知夫子您可懂得象碁?”
“自是懂得。”唐尧一怔,生疑不解:“你问这个作甚?”
“回夫子!”李白又拱手施礼,但非歉礼,而是敬礼,说:“突厥城港道集市上,多有老叟就地摆出残局,以此吸引过往之人来解,若赢,则得些银两;若输,则交出些银两。许多棋道不精者,眼看这残局好解,便心生侥幸贪念,跑去和那些老叟切磋较量,以为自己可以赢得老叟身上的钱财。却不知道,这些残局看上去容易,实则却都是死局。无论如何来下或者是谁人来下,都赢不了老叟,故而最后,都输得一塌糊涂。”
“唐夫子老前辈,请恕在下冒犯直言!”李白说到此处稍作一顿,撩衣袖,再次向唐尧施歉礼,道:“您,便如那些象碁老叟,这棋局,亦如那些骗人残盘,无论我等如何弈杀弈解,最终都赢不了您。而唐夫子老前辈却只需将棋子轻松一落,便可将我等玩弄于掌指之间。故,既是如此无解死局,试问这还有甚样意思可下?倒不如一脚踢飞为快!”
李白此言确凿,唐尧凭借高超弈术,先是将满盘棋路通通下成死局,然后以此作乐,将棋客们戏弄于掌指。棋路已绝,局势已死,解无可解,为之死局。李白之所以把唐尧喻比成那些象碁老叟,是因为那些象碁老叟在以无解之局去诓骗别人钱财,就如同唐尧在以无解之局来戏弄棋客。
此举,胜似耍赖。
众棋客听得李白这番言论后,恍如大梦初醒,万没想到自己被人戏弄三月,当即一个个怒目凶光看向唐尧,欲想揍他,心说欺人太甚。
怎料,唐尧似看穿他们心思,挥挥衣袖,放荡不羁般狂笑数声,道:“这棋纵是死局,但也是老夫凭自己本事一步一步、一招一招下出来的。尔等学艺不精,何怪老夫欺人太甚?”
此话狂哉霸气,亦有凌人之感,但才一出,棋客心中怒火便刹间消掉半肚。因为唐尧所言不错,确是他们学艺不精,技不如人。纵是唐尧耍赖,可此赖也是凭着真本事所耍,棋客们心中虽然觉得不悦,但细思下来,却都对唐尧佩服得五体投地,暗赞唐尧弈术之厉害,高深,又莫测。
“唉!时也,命也!”这时,那打算盘之人忽地一叹气,遂,便步上前来,朝唐尧施敬礼,说:“唐大仙人,您老弈术神鬼莫测,纵那大罗金仙驾到,也定然被你斩落于棋子之下,我等小辈自愧不如,甘愿认输。为表敬意,请受我林史前,膝盖一跪。”
话罢,‘噹’一声跪到地上。
“君子坦荡荡,输也要输得有骨气些。”书生撩衣上前,拱手施敬礼,说:“唐大仙人,小生已被您老弈术折服,对您之敬仰,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亦如那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为表敬意,请受我马辟惊,膝盖一跪。”
话罢,‘噹’一声跪到地上。
“不错!书生所言极是!君子坦荡荡,输也要输得有骨气些!”棋客:“唐大仙人,为表敬意,请受我秦寿生,膝盖一跪。”
“为表敬意,请受我邓建仁,膝盖一跪。”
“为表敬意,请受我史浩嗤,膝盖一跪。”
突厥棋客,也然被唐尧弈术折服,纷纷效仿,道:“为表敬意,请受我吗咿呀嘿,膝盖一跪。”
“为表敬意,请受我咚咚锵,膝盖一跪。”
……
才不大多会儿,在场所有棋客,皆对唐尧折服跪下;唯独,李白除外。
“少年郎!”唐尧带着疑惑看向李白:“你怎不跪?”
“我又没输。”李白:“为甚要跪?”
“纵你看穿老夫棋局又能如何?踹了,又能如何?”唐尧:“老夫问你,死局可解么?”
“不可解!”李白毫不犹豫。
“那你为甚说自己没输?”唐尧质问。
“因为我确实没输!”李白目光笃定。
“嗯?”唐尧生疑:“何解?”
“稍待片刻。”李白说罢,忽转身面朝那些下跪棋客,拱手施敬礼,说:“有劳诸位往后挪挪脚,退开几步。”
唐尧看得满面困惑,众棋客亦是如此。但还是听从李白话言,相继起身往后退了退。就这个时候,李白拂手,指向地上,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