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钰对于自己父亲说的这话是半信半疑的,但是看自己父亲一身的伤,又不像是假的,没有人会自残自己来诬陷别人。
想到此处谢沉钰的眼神暗了下来,瞳孔慢慢的涣散开了,整个人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泪水从谢沉钰的眼角滑落,“父亲,您是骗我的对不对,就算是墨北泽在狂妄,我想他也不会伤害父亲您啊,更何况二小姐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也一定会拦着的,可是您怎么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谢沉钰的心中涌上了一股悲愤,还有对墨北泽的痛恨以及对自己父亲的担忧。
谢知昀见自己儿子始终为对方狡辩,瞬间就不高兴了,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不向着自己的父亲,向着外人。
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手,眼睛睁的老大,目不转睛的盯着谢沉钰,“怎么,你还以为我会骗你不成,我是你父亲,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墨北泽伤了我,你是我的儿子你一定要报仇才行,我们和他是不共戴天之仇,你可不能忘记,沉钰记住没有。”
谢知昀说话时完全没有刚才病恹恹的模样,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样子那语气根本就不容对方拒绝,谢沉钰也只能一味的点头,不能发表什么感想。
看着自己父亲的右臂,谢沉钰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东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止住了哭泣。
就算是父亲骗了自己那又如何,他终归是自己的父亲,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这天下原本就是强者生存的天下,他之前就是太仁慈了,遇事总是一忍再忍才会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谢知昀躺在床上偷眼瞧了一眼谢沉钰见对方上当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他这么做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让谢沉钰和墨北泽他们划开界限而已,仇敌整日混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他害怕总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变成自己的绊脚石,所以为了长远考虑,他决定还是这么做。
“好,父亲我听您的,之后定会和王府的人划清界限,只是这仇我们应该怎么来报啊?”谢沉钰心终究是不坏的,从小虽然被谢知昀养在身边,但不知道是老天垂怜还是什么的,他竟然一定没有沾染上自己父亲的毛病,还是正直的好青年一枚。
“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对还有他身边的那个贱女人,我们也不能留下来,那个女人太过聪慧,留下来总是一个隐患,我明早上朝会参墨北泽一本,到时候墨北泽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谢知昀露出了阴森恐怖的笑容,已经开始做起了美梦。
“好,我知道了。”谢沉钰的目光投向了谢知昀,沉寂而冷淡,仿佛是没有血肉的魂魄一样,说起话来恍恍惚惚的。
次日,庆和皇帝准时的上了朝。
天盛的百姓都知道,自从庆和皇帝登基以来,都会准时的登宝殿上朝,这次谢知昀的目标就是在上朝之时泼墨北泽那个狂妄小儿一盆冷水。
谢家位高权重,上早朝时,谢知昀自然也是站在最前面的,他每天进言也是根据庆和皇帝的心情来的,若是皇帝心情不好,他也没有必要说些让人不高兴的话出来。
微微抬了抬脑袋,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将目光扫向了坐在高坐上的男人,男人嘴角含着笑意,看来心情很好。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娘里娘气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这句话时大太监每天都要说的内容,若是无人奏本,那今天的早朝也就会这么散了。
谢知昀一心想要置墨北泽于死地,也顾不上别的东西了,没有丝毫犹豫,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低着脑袋大声喊道,“臣有本。”
态度极其的恭敬,他对庆和皇帝虽然也心存不满但是逢场作戏可是他谢家主的拿手好戏,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谢知昀慢慢的走到了大殿的中央。
“谢爱卿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庆和皇帝朝下面看了看,开口问道,语气很是平静。
谢知昀的眸中隐藏着不怀好意的神色,今日墨北泽并没有来上早朝,这正是自己诬陷对方的最佳时机。
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谢知昀缓缓的开口说道,“陛下,臣有本,臣要参一个人。”
什么?庆和皇帝头有些发懵,谢知昀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还有什么人值得他去针对的,仔细思索了一阵子后,庆和皇帝心中便有了一个初步的答案,难不成谢知昀要告的就是墨北泽?
脑子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没有片刻就被底下的人给证实了。
大殿上十分的空旷,有回声回荡,谢知昀说的话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无不证实了他的这一个猜想,“陛下,我要说的就是禹王。”
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谢知昀仿佛已经觉得成功在即了,恨不得直接下令处死禹王。
“什么,谢大人竟然要告禹王。”
“谢大人莫不是疯了,或者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禹王可是不好惹的主啊。”
“对啊,对啊。”
此话一出,底下的众多大臣,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了,朝上处事多年的人,谁不知道禹王是不能惹的人物,如今谢大人竟然口出狂言,被禹王知道了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人,选择了袖手旁观,一个个老家伙都睁着有些发花的眼睛幸灾乐祸的瞧着。
庆和皇帝听了谢知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