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玥见对方说的爽快,也不再绕圈子了,笑道,“姐姐,我喜欢听故事,麻烦您给我讲一讲安宁郡主的故事可好啊?”
谁也没有想到唐玥玥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都伸长脖子认真的听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我刚才昏迷胡说了些什么东西?”墨颜显得有些紧张,将手中拿着的杯子放了下来,眼眸中满是惊慌和害怕的神色。
墨北泽瞥了一眼对方,压低嗓音说道,“你不用害怕,只需要如实说就是了,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若是真的如我们所想的一样,我们定会还安宁郡主一家人清白的。”
墨北泽说的信誓旦旦,每句话都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压,墨颜听到耳中有所动容,再睁开眼睛时,眼中的惊慌和无措就小了很多,但是其中的阴翳却是无论如何也驱散不了的,仿佛根深蒂固了一样。
看来如今只有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了,母亲当初的交代现在还在她的耳边回荡,母亲拼尽性命保存的皇家血脉,现在有平反的机会,自己一定不能让它错过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对方说出下文,原本有些吵闹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就算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墨颜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我今年三十岁,这件事情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二十五年前,镇国将军府。
“站住,你们哪都不能去,如果有善闯着格杀勿论!”围着镇国将军府的官兵一个个横眉倒竖,戾气极重,将手中的大刀抽出对着将军府的众人。
他们若是再出不去,午时三刻他们全府上下的人都得人头落地。
“夫君,我们该怎么办啊,安宁还小,她不可以和我们一起赴死的。”若云公主哭的泣不成声,跪坐在自己夫君的身旁,她的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一想到自己才刚出生的孩子就要和自己一起去死,她就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是如今我能有什么办法,书信已经传不进宫中了,皇帝摆明了要我们一家去死,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铁血将军也有手足无措的一天,镇国将军面对妻子不得不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不行,我的孩子绝对不能死,绝对不可以!”面容富贵的女子摸了一把眼泪,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会这么的绝情,他不是一向最宠爱自己的吗?
“夫人,您就别再想着陛下会网开一面了,陛下若是还念记着亲情,就不会下如此的判决了,满门抄斩,一点活口也不留。”一旁的丫鬟都吓傻了,有的甚至开始说起了风凉话,整个郑国将军服都被一种阴霾和悲凉包围着。
安庭将军扫视了一眼说闲话的下人,“怎么,你们就这么喜欢说闲话吗,我自问对你们不薄,如今你们只需安静一些就可,难道连这点要求你们都做不到吗?”
安庭将军的身量极高比一般的男子还要高上一头,虽说不上相貌堂堂,但也可以说五官端正,乃是一等一的好儿郎,而现在呢,他只觉得自己卑微,弱小,一心报效的陛下不信任自己,将自己推上了万劫不复的道路。
其他的那些大臣,旧友不帮自己也算了,怎么连自己的手下人也胳膊肘往外拐,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心一颤,缓缓的跪倒在了地上,他是真的承受不住了,叛国投敌的罪名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上百倍,如今他是真的崩溃了。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到午时三刻了,到那时他们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若云公主听见了动静,回头一看,气得泣不成声,往日威风凛凛的人不见了,他变成了自己最瞧不起的样子,再也不是自己爱慕的那个英雄了,拿起了地上的石块狠狠的丢向了镇国将军。
他们就算是真的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因为他是皇家的女儿是绝对不可以卑微的死去。
越想越多,若云公主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只感到头晕目眩,没有坚持多久,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向后面倒去了。
“夫人,你怎么了。”若云公主再倒下的那一瞬间听到了安庭焦急的呼唤声。
安庭的心有些焦急不安,若云晕倒了他无论如何也镇定不下来了,想要让人诊治一番,可是女子却是死活的不同意,醒来后一直摇头,说什么也要夫君救救自己的孩子。
“夫君,你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女子伸出瘦弱的手不停的拉扯着男子的衣袖,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安庭想要抽回衣袖,因为他也无计可施,但是面对自己妻子的要求他又不能拒绝。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安庭将军这回你死定了!”谢知昀作为此次的监斩官,带着一对人冲了进来,大声的叫嚷着。
安庭是认识对方的,他们原先也算是朋友,可是在自己知道对方陷害自己,自己又截获对方的信件之后就不这样想了,对方才是不折不扣的小人。
就算自己是死刑犯,是马上要砍头的人,他也不允许这样的人在府中放肆,镇国将军府岂是他们说闯就可以闯的。
安庭将军冷笑了一声,“你们这些人只胜了这一次就不知道是谁了,我告诉你们,你们总有哭的时候,到那时恐怕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抱着双臂静静的站在门口瞧着面前的众人。
“哼,牙强嘴硬的很,我倒是等着那一天,只是怕那一天永远也来不了了。”眼眸中全是奸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