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鼻子尖全是一股让她作呕的味道,猛地吸了一口,竟然让她呕吐不止,向来对气味敏感的她是不能在身体虚弱的时候,闻这种刺激气味的。
勉强支撑起了身子,王云舒他们还算是良心没有将她扔到别的女囚房里面去,否则她非得被对方逼死不可,几平方米大的房子,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望了一眼地牢的窗户,唐玥玥的眼眶有些湿润,现在能让她看见外界的唯一一个东西就是这个窗户了,一股难过的感觉从心底升腾了起来,心脏都有些发酸了,头埋在臂弯之中,双臂将自己圈的紧紧的,她害怕了,她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方才她听见门口的狱卒在说话,说是禹王墨北泽被不知名的神秘人给救走了,看来天不亡他们,只要墨北泽活着,她就还有希望,只希望墨北泽能够早日赶回来救她脱离这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
边塞之地,黄沙漫天飞舞,在此处几乎是寸草不生,就算是牛羊牲畜也是少的可怜,几乎没有,有两个人立在一处土坡前面,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穿黑衣的男子,脸色阴翳的厉害,一双鹰眸狠狠的盯着对方看。
“你说你为什么要救我,既然你那么恨我,还不如看着我死,这样你不就可以解恨了吗?”墨北泽虽然满脸恨意,但是说出口的话确实平淡无奇,没有什么波动。
谢沉钰站在墨北泽的身后,听见男子有此一问,身体微微一颤,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墨北泽死中得活,自然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如今谢沉钰已经看透了生死,自然是不在意对方说的这些话了,只是现在他和墨北泽的立场不同,纵然是有一些要劝告对方的话,现在也只能忍着。
“怎么你不说话,是也觉得不该救我是吗,是了,我那么多兄弟因为我而死,我真的是个罪人,只能亲眼看着却无能为力,就像一个废人一样,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受吗?”墨北泽神色在慢慢的变冷,整个人也有些歇斯底里的。
这些时日,他一直都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那日古若尘被杀的场景就在自己眼中重现,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万箭穿心一样让她痛不欲生。
这么多人与她为为筹作对,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恨谁了,究竟是太后还是明浩轩还是庆和皇帝,他甚至也有些痛恨起自己的无能,都是自己无能才害的对方惨死,都是因为自己。
谢沉钰眼看事情朝着自己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紧走了几步来到了对方的身边,出于关心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说道,“事已至此,你还想从前的事情干什么,那些人死虽然是不该,但那也是命,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就想开些吧!”
此话一出正巧说中了墨北泽的心中所想,原本墨北泽是不相信命数一说的,可是自从出现了各种事情之后,他也不得不相信了,只是既然是命数是否有破解的办法呢?
视线落在了谢沉钰被银面具遮住的脸上,嗤笑了一声,“真是可笑,你现在还在劝我,要是论可怜,应该是你谢沉钰更加可怜一些吧,一家上下全部处死,就你一个活下来了,当真的孤苦伶仃。”心中憋着一股气墨北泽也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只是有些话不说出来就不痛快,所以张嘴就说也没有考虑什么后果。
谢沉钰并没有气恼,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的只有冰冷的一张面具而已,若不是自己诈死,现在自己怕就真的命丧黄泉了,虽然现在只能隐姓埋名的活着,但是也好过客死他乡。
“庆和皇帝好狠的心肠,当初利用我们王谢两家的时候千般讨好,一但我们触及了他的大业,转脸就丢开,那可是十几口的人命啊,就那么死了,都是因为他一人的决定,整个谢家都没落了。”神情有些暗淡,谢沉钰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逃出之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和墨北泽遇见的事情相同,每当他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自己的父亲满脸鲜血的站在自己面前,要锁自己的命,每当这时他就会从梦中惊醒,整夜整夜的睡不踏实。
“你在伤心?”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墨北泽回过了身,神情有些诧异,这个人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这样的一面,现在这样又是搞什么?
谢沉钰透过面具十分冷淡的看了墨北泽一眼,并没有回答对方说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先前我们谢家还没有没落的时候,我也有些被这俗世给侵染了,变得有些六亲不认了,甚至多次伤害二小姐,拿我对对方的情做筹码,现在我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那样的话只会让对方离我越来越远而已,我救了你,全因为我要赎罪。”
谢沉钰面色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他所说的都是他心中所想,手不自觉的握的紧了一些,可以看出对方的情绪多少是有些激动的。
“就这个原因,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被妖魔邪祟附了身,这才想着帮我呢!”墨北泽觉得有些好笑,谢沉钰的这个理由根本就不算是理由。话音刚落墨北泽就出其不意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这一拳是我替鬼灵精打的,你不知道她知道你死了之后有多难过,都是你欺骗了她,才让她那么痛苦的。”
谢沉钰被墨北泽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身子一歪,幸好有些底子否则就算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