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权兴国刚刚清明起来的脑子又开始混乱。
“对,救赎,我主的仁慈与宽恕。”贡布说完便不再理会权兴国,而是大踏步的往前走。
权兴国一身大汗,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混乱而矛盾的情节,尽管如此,居然也晕晕乎乎的跟着往前走了,似乎是刚才不服气的惯性使然,又像是一种找不到方向的盲目跟随。
谢志满和马原颇为担心,但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大家又走成了三排,就如最初出发时的样子,所不同的是,氛围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贡布居然和权兴国聊了起来。
呼呼的寒风吹来了二人断断续续聊天的声音,他们聊的越来越火热,居然是有关神魔和法术的事情,也就是超自然能力,这在谢志满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可是后来就更夸张了,他们的语速忽然变慢,而且比之前要严肃和庄重的多。
仔细分辨谈论的内容,竟然是与造物神的有关的传说和教义,权兴国主问,贡布主答,贡布的声音富有磁性,充满了张力和蛊惑色彩,与那呼啸的寒风隐隐相应,这让谢志满心中发寒,而马原更是毛骨悚然。
“我主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若不是他的指引,我或许会失去一次净化心灵的机会,而你们也可能永远无法再获得救赎……”
“感谢万能的造物神,感谢充满了怜悯之心的布道者,我想得到朝圣的指引。”
“神之所在,心之所悟,追随我的脚步,你将通往**的圣殿。”
“……心之向往的地方,便是神光照耀的地方。”
“……”
他俩不约而同的看向身边的人,而对方不知何时也扭过脸在看着他们,马原最先大叫了一声,然后撒腿狂奔,而谢志满在马洪庆的直视下忽然也跟权兴国之前一样瞬间呆在了当场,浑然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
贡布和权兴国就当没听见一般继续前行,不久之后,谢志海和马洪庆也貌似恢复了正常,俩人就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般继续上路,也不理会不断扭头观望的马天,逐渐加快脚步追赶渐行渐远的贡布二人。
当红彤彤的落日缀在地平线的时候,苍茫而辽阔的大漠显得无比壮丽,长途跋涉却依然精神高亢的旅人们开始高声唱起了颂歌,歌声低沉,充满了苍凉的味道。
教官猛的把手举起,但那一拍之威始终没有爆发,毕竟这里是小饭馆,满当当的客人,不是暴躁发泄的时候,他不经意间把目光看向了盛光达和李冉,但这两个家伙跟呆子一般的还在看着权兴国三人。
“你讲了这么多,想说明什么?”教官冲权兴国低声吼道。
“经过这两天的深入接触,我查到了贡布等人的一个落脚点,里面藏着很多被他蛊惑的信众,他们相约分批出发,去南方朝圣。”
“深入接触?你怕也成了造物神的信众了吧?”教官冷笑。
“怎么可能呢?”权兴国把脖子一拧,急的直想拍胸脯,别人怀疑他,他无所谓,但教官说出这种话让他接受不了。
“我要成了信众还用跑回来么?早就被洗脑了,还用眼巴巴的跟你说这么详细么?随便编一个稍微客观点的谎言,你不见得立刻就能证实和揭穿吧?在‘巡游者’这么久,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
教官阴沉着脸,其实他的内心十分挣扎和不安,李天畤之前电话里跟他说的那个深山里的老妖孽,最擅长的超自然能力便是精神攻击,其下圈养的高级打手便有守护者和布道者之说,从描述来看,权兴国明显遭遇到的是布道者,而且还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布道者。
精神攻击的概念太过宽泛,李天畤也没有时间描述到更为具体的东西,所以教官自然也无从判断,但可怕的是,即便是李天畤,居然也打不过一个布道者,这就很麻烦。
但倘若就因为这个原因就冤枉了权兴国,那也万万不妥当的,可恨的是盛光达和李冉,没跟这俩家伙磨合过,根本不知道配合,还傻乎乎的听的津津有味,快速甄别显然是做不到了,这其中有很多疑点亟待解开,只能耐下性子,慢慢观察。
“你说去南方朝圣,在南方什么地方?”盛光达显然来了兴趣。
“在……”
“不是不相信你。”教官一把抓起桌上的筷子,也顺势打断了权兴国,“这么大的事情以身犯险,还讲不讲组织纪律性?现在吃饭,吃完饭再说!”
教官的脸色很难看,但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一帮人里面的头头,盛光达咂咂嘴无可奈何,权兴国等人自然更是不会当面顶撞教官。
六个人挤在一起吃了一顿十分沉闷的午饭,饭后,教官干脆让李冉在小镇上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点的旅馆,暂时住下,他需要等待顾长风的消息,也需要私下里进一步跟李天畤交换意见。
但也不能刻意回避权兴国,如果造成对方的误会和心里上的隔阂,事情会更复杂,所以教官直接跟权兴国住在一个双人间,既便于观察,也方便更详细的了解情况。
整整一下午时间,教官闭门与权兴国面对面谈了整件事情的始末,有一些疑点被及时消除,但还有很多无法解释,多数属于超然领域里的东西,对此,教官也无法知道的更多,比如,后来马原的回归,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他是被另一个贡布给带回来的。
这对普通人来讲,听上去天方夜谭的东西,但在超自然领域是可能存在的,就如同李天畤曾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