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夜聆依日子出奇的过得清净。
可见她色相值钱。
燕寄瑶和夜婉言这二位倒不是没有动作,只不过有雪寒柔和自告奋勇的苏幼因二人“护驾”捉对儿厮杀,根本波及不到她这里。
而最不稳定的李安糖,这两日最安静不过,在那院子里,不出门,无动静。
不过,这所谓清净,也只是“近旁”而已,耳朵里……
不只这四人!
对这群女人统统看不惯的莫忧统领,逮到哪个怼哪个;
而对本对这事儿没兴趣的莫愁统领而言,好不容易有这么多无限制实验体;
再有睡饱了之后心情大好的若水时不时的插一杠子,鸡儿飞完狗儿跳……
偏偏这几天,凤惜缘手下人有意操纵下的风雨搅动后,不知多少人在他那儿碰了壁后心思奇诡的遣内眷奔她这儿来。虽然是若水在应付着,但她还能直接不出面不成!
于是,幻玄也没得躲。
于是,一天两天是忍。
于是,最受不了喧闹的人,在强忍了六日之后,在夜婉言和莫忧不知第多少次的唇枪舌战战到就差撸袖子的当口,一怒之下出了门。
而这一天,凤惜缘刚巧不在府中,除他之外唯一能拦下夜聆依的若水也在天外楼忙着收账。姑娘们和木青他们倒是眼睁睁目送着夜聆依衣裾翻飞的出了逍遥王府的大门,不过,哪个敢拦?又哪个拦得下?
只是没大在乎的人们谁都不曾想,夜聆依这人生头一遭儿“离家出走”,竟生了不小的麻烦。
******
“三百七十一。”夜聆依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半晌听不到回答,微一抖肩,便把肩上睡着的某只蠢猫摔到了地上。
仗着毛长根本摔不疼的加菲同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语气和表情一样的无辜:“哎?依依,我们这是出来了?”
“做白日梦也该分个场合。”夜聆依抬脚把这只会碍事儿的踢开,衣袖拂风抹了地上纷杂的勾画线条。
“哦。”加菲迟缓的点点头,就着落地点接着睡,“那依依你继续吧,解开了记得叫我啊。”
夜聆依闻言,转箫的指尖滞了滞,几步上前,轻撩衣摆,又是一脚踢了上去:“起来,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睡。”
面对如此粗暴且让人恼火的行为,再度被踢飞的加菲,仍然只是动了动耳尖,仗着离得远了夜聆依心思不在这里听不仔细,小心翼翼地翻了个白眼后,接着,睡。
它是真的没力气没心思怼她,这么个破破烂烂的古老空间,她又什么法子是实行起来出不去的,以致非得解这劳什子的迷宫?分明就是这几天在逍遥王府,除了被吵得头疼,还闲得发毛了!也说不定,这“闲得慌”是打从她遇上凤惜缘攒到现在!
她自己没事找事寻乐子,放着汐水不用,花两个时辰的时间去解一个数学题,扯时它干嘛?!
它忙得很,要睡觉,别来烦!
显然夜聆依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加菲脑海中这一通编排的。
踢了两脚明显是踢不动了,她索性近前去,一脚把它踢回了肩上,再次埋头嗑时间。
******
当日卯正,终于终于,夜聆依还是烦了,毕竟真个和这迷宫作上,那是凤惜缘那厮才会有的行径。
而面无表情的人烦了的表现是:神奇的加菲同学也不知是哪里养出的警觉,上一秒还在死睡,下一秒,这空间里再找不到它的哪怕一根毛!
丫要狂化,百里之内莫有人!
在夜聆依的灵力作用机制里,她本人更像是个变压器,幻玄中灵力充足,只要她承接的住,理论上讲,没有什么事办不到的。
而此刻,夜聆依左手罕有的成握拳之姿,自腕上幻玄中奔腾而出的成人食指粗细的莹紫灵力瞬间即将她整个人都缭绕在内。
这蓄势的磅礴,生发只在一瞬。
单丝的衣角维持不住的层层荡起,隐遮的长发自斗篷里鱼跃而出,夜聆依猛人单膝着地,那一拳竟是毫无保留的轰在了脚下!
这是在地下,倒是没有地动山摇。但那“轰隆”一声撞钟般的巨响,却也说明了,这能一力支撑起整个地上皇城的空间,并不能将这份“肆虐”容纳!
“咚、咚”的“钟声”不绝于耳,那狂暴的灵力在这方绝不算小的空间内来回涤荡,其间间杂的布匹撕裂似的声响,正是这迷宫及其依托的空间壁垒在寸寸崩毁。
一击之力,竟至于斯。
在这一层地皮之上,当今不知多少人,都坚信自己有实据的揣度到了绝医大人的修为。但,事实上,谁又真正见过她以灵力作全力一击?她为“理应”之外,完全无可以常理度之。
那夜聆依自己呢?现在,在这她亲自缔造的“爆炸场”里?不难寻的,哪怕此刻地上都认为这一下子是地震而仓皇不堪,她仍是在原地,那单膝着地的姿势,无声,岿然不动,定海神针似的在那里。
她也的确做了“定海神针”一样的事。
有她在,这迷宫不会再有;有她在,这方空间也绝不会崩毁,就这样。
空间本身最终也未能将那份灵力消化,是夜聆依自己,以拳击地借力旋身而起,广袖铺展将那发了疯的力量又逆向经过她身体收回了幻玄!
夜聆依并未即时落地,迷宫已散,她悬立空中,灵魂力散出去自可将下方一切尽揽心底。
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