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雪寒柔本身并不是个“好人”,以她许多次无条件帮越来越的作为看,她于夜聆依,怎么着也该算是半个“自己人”了。事实也不与此相违背:老实说,别管平常还是其他的紧急情况下,夜聆依对她的态度也并不差,她虽然心肺都黑,但到底还感念着这么个因为一个无稽的预言,就不有任何保留的对她好的人呢。
但是夜聆依也没被气糊涂或者又中什么专门针对她的怪招,以致敌友不分,仅仅因为刚才进门来时对方选手在情理之中的应对而“怪罪”。
些许“失控”,实在是因为,出事的,是加菲。加菲之于夜聆依,有着不与凤惜缘相同但同等程度的重要。接到加菲那突然跳出来还含混不明的感应的时候,她心底已然不平静了,这会儿她进来,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根本感知不到它的任何一点气息……如此状况下,她要还能保持十分的冷静,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过往凤惜缘有事,她从来都要守住最后一片“土地”的“理智”还能告诉她,她男人不简单,不会有人轻易伤的着他,于是哪怕她被不讲道理的情感左右,多次乱了分寸,到底还能撑住一些。
但是加菲不一样,加菲的话……她的“理智”都会告诉她:那货天生幸运,但是一旦出事,必然就是要命的事了!
那么雪寒柔再怎么刷足了好感,她也打不过加菲去。所以就有了本就状态不好的夜聆依,进门受到攻击的同时确定了加菲不在后,直取她这个首位!直接就是掐住了脖子逼问!
雪族的一群长老护卫,终于解决了那把耍出“花”来的蝴蝶刀,此时齐齐转身扑上来,不分前后的大喝一声:“族长!”
而后再有一人出声:“何方狂徒?!”
倒是按着套路走……
她装束与当日去雪族之时相差并不多,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见过她的,此时出来人问这么一句废话,还不是因为战力不足敌友不明,不好轻举妄动,但被擒住命的又是他们亲族长,这才只敢先喊一声,稍作试探。
同时同进同退的试探着往前靠。
雪寒柔被人薅住领子从地上提起来,没等看清楚状况以及来人是谁,命门就紧接着被掐住,她到现在甚至一句话没得说,一个动作没得做。
急急忙忙“掏”出来的一个摆手,也因无处借力无处发挥,而显得疲软柔弱。好在雪族里跟着她来的这些人都是熟悉她的,知道族长她是在阻止,已然暴起下一秒就要落到夜聆依脖子上去的刀,堪堪听了下来。
所以还是得自救啊!雪寒柔此时心跳飞快,偏偏喉咙被卡住,妄想往外蹦的那颗心脏又怎么也逃不出来……这样狼狈尴尬而又情急要紧的,她心中竟然滑过了一丝很不合时宜的奇异感,其中裹着些许兴奋和无奈。
她作为直接被掐的那个,自然知道视线之下这只手是真的要掐死她,还是单纯在威胁。她觉得不一般,是想到,原来绝医大人她……果然是个好难看透的大人物啊!
雪寒柔跳的飞快的心脏里很快漫上无尽的平静,于此同时她“求生”的话语磕磕绊绊、废力至极:“大人……它……没、没事,您……容我、我解释。“
“没事”二字刚挤出来,夜聆依其实已经松手了。后面半句还磕巴,那是之前被提离地面的雪寒柔摔回去没站稳,并呛咳了起来。
夜聆依“扫”她一眼,等她咳的差不多但又还要一会儿才能正常说话的时候,猛地一转身。
那些个和雪寒柔一个物种但并非一样的……萌的雪族,见她动作竟然齐齐退了一步。他们本不是平行包围,这么一退,中间的圈子就空了好大一块儿,只剩下站得笔直的夜聆依和咳得爬不起来的雪寒柔。
一种族中高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被推出来的,约莫正是之前那个大喊“何方狂徒”的,但是他尚未开口,大半身子都藏在夜聆依身后的雪寒柔突然就伸了一只手出来,那还是一个制止的姿势,五指并拢,腕上带些力道。
这必得是“山穷水尽”了,才会连这点功夫动撑不住——手上的本体毛发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了出来。夜聆依看不见,但却能感受到身后之人气息的变化。她一番权衡在心里过了一下,快到做好准备的雪寒柔都未及开口,她转身蹲下去,两指飞快而精准的探住了雪寒柔伸出来的那只手的手腕。
即刻便是眉心一蹙!
“怎么回事?”
这会儿加菲还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按说双方的利害关系还微妙着呢,她却突然蹲下身去给人把脉不说,还直直问出了这么一句……可见雪寒柔的状况,比她想象中的加菲会有的危机,要大得多。
被这一句问的舒心且欢心至极的雪寒柔却没有立时答她,她微微颤抖着抬起另一只生了毛发的手,朝某个方向招了招。
原来这深幽狭窄的洞穴之中,竟还有一个雪族的存在,但其在主动走出来之前,却一直游离于夜聆依的感知之外。一众皮囊年龄不一的老头子左右让了让外弱小的雪族就从人空子里走了出来。
那是个女性雪族,并没有多少修为,看她惶恐谨慎的模样,也不想个有什么“特殊”傍身的,她会在这里……约莫是作为雪寒柔的丫鬟——南疆之事就在这两日,如果是闻讯而来,雪族族长要从极北赶到这里,比夜聆依哪怕是路有耽搁的夜聆依还快,是很不科学的。所以她应该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人早早就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