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涣冰瑟缩着搓了搓胳膊,小小声的原地跺了跺脚。
她自幼长在银城,且非人身,这点儿风雪倒是妨害不着她。
真正让她冷到发抖的,是眼前这人的气场。
她就不明白了,她不就是瞬移过来后喊了一句“王爷,聆依让我送您回映京”嘛,为毛这人鬼神般笑了一声之后就一言不发的把她晾在这儿了呢?!
虽然说他笑那一下确实是比珞玖哥哥好看那么一点点,但那笑完之后的沉默,实在是……太冷了,比聆依都冷!
综上,还是珞玖哥哥好!
白涣冰看了看随身空间里的冰梅,再度鼓起勇气,努力挤出了一个和哭有的一拼的笑容:“王爷,那个,我送您回京吧,这个,是聆依要求的。”
沉默的让人心肝儿乱颤的人终于笑了笑,周身的寒冷尽褪,复了往日里的温文尔雅。
“白姑娘请自便,日后本王自会与王妃说明。”
白涣冰咬了咬唇,有一个月没见珞玖哥哥了啊,但是,又答应了聆依。
唉~怎么办啊!
一炷香,两炷香。
白涣冰还在原地百般纠结,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凤惜缘早在耐着性子说完那句话时,实便耗光了所有的涵养。
为防控制不住反应,早已蜷缩在轮椅里闭目养神。
任由头顶木青举着的油纸伞上,雪片积了一层又一层。
就在白涣冰快要和木青莫尘一样站成根柱子时,一只粉色的纸鹤忽然飘飘摇摇的停到了她面前。
白涣冰一双明眸中神光乍现,她两手小心翼翼的捧住,面色酡红。
珞玖哥哥!
“速归”
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似乎能够看得出主人落笔时眉眼间蕴满的媚意与散漫,懒怠与从容。
然而就是这么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却瞬间就点燃了白涣冰的兽血,也瞬间就让她把夜聆依难得有一次的嘱托抛到了外太空!
“王爷,您自个儿说的哈,那在下就先告辞了,事后聆依问起来,您可要解释清楚,不是在下没来啊!”
声音仍在传音效果良好的雪原上四处游荡,那人影却早已鸿飞冥冥。
凤惜缘仍闭着眼,只是唇角长挂的笑容似乎更淡了些。
夫人要他慢些回京,应是想让他能在极北便碰上这位银城小公主。
不过,夫人这么做的目的……
啧,居然看不懂。
要不要……
“主子,映京消息,宫中、东宫有人出京。”木青推着凤惜缘进帐篷的功夫,收到了一条传讯。
凤惜缘眯着的眸子好容易废力挑开一条缝,声音里的倦懒不感兴趣简直快要溢了出来:“不必理会,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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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涣冰猜错的那一件,而她猜对的那一件则是:去紫阳山讨东西,真的是不好讨。
当然了,这说的不会是结果。
绝医大人想要讨什么东西,在这片大陆上,应该还没有讨不到的道理。
这不好讨,说的是过程,或者说方式,是有那么点儿麻烦,以及……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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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二日清晨,东南紫阳山,来了一位骑着冰色大鸟的黑衣人。
唯一能够形容来人的词儿,那就是,狂妄。
*
“本座找你们宗主,求样东西。”
看守山门的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有些呆怔,眸光痴痴。
这人可真好看啊,比大师姐都看好看!
“敢问尊驾是哪一位?”稍年长些的少女率先缓过神儿来,向前几步礼节周全的问道。
虽然确实被来人的容貌震撼到了,但到底是大宗门的弟子,没有没出息的失了神智。
能以冰鸟为坐骑的人,她听师姐们提起过一人,只是似乎不大相像。
“天绝岭,夜聆依。”
两个少女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震。
夜聆依这个名字,她们没听过。
可敢自报天绝岭的,泛大陆不也就那一位?
现今江湖修炼界无限风云中的翘楚之首——绝医大人!
年纪稍小些的少女满脸见到偶像时的激动兴奋,声音都有些颤了:“大人,晚辈斗胆问一句,您想向本宗要何物?”
年纪稍长些的少女顿时狠厉地扫过来,这话实在太逾矩!
然而被冒犯的贵人竟然没有介意,只听她略犹豫了一下,斟酌了语气道:“本座……欲求贵宗紫阳玉。”
一瞬间,两个少女眼中虽程度不同但却都有的崇拜钦羡消失殆尽。
两张不同的清秀的小脸儿上,有着同样的超越年龄的沉重森冷。
年长些的少女冷声道:“大人可知紫阳玉对本宗而言意味着什么?”
夜聆依沉默,她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为表诚意亲自赶来,在这山门处不在乎身份流言的由着这两个小丫头盘问。
但这个问题不好直接给出肯定答案。
“那是我紫阳宗赖以立宗的根本!是我紫阳宗的至宝!更是大陆最珍贵的天地灵物!”
夜聆依依然保持沉默。
要的就是那“最珍贵”三个字。
“本宗立宗千年,觊觎紫阳玉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大人可知为何如今没有人再敢来找麻烦!”
年长些的少女转身几步飞奔上了山门台阶的尽头,她拍了拍暗红色的山门石,霍然转身,紫色的宗服割出了飒飒风声。
清亮的嗓音愈见生冷:“原来本宗的山门石其实是灰色的,取自紫阳山的山石,现今的暗红色,乃是鲜血染就的!”少女嗓音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