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哭笑不得,赶情母亲以为他每天带回家的那只兔子都是外面买来的。想想也是,活得好好的,全身没伤痕,这兔子要是说自己是用火枪猎到的那谁也不会信。
难怪母亲会给他一个银塔勒,早上当着父亲的面拍了四个里亚索在桌上,然后自己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上学去,母亲还以为自己是打肿脸充胖子,把身边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呢……
“不,妈妈,我有钱。”克洛德连忙把那枚银塔勒塞回母亲的手里:“我真的有钱,那兔子是我抓到的,设了陷阱,所以身上没伤痕,这事你问博阿维罗艾克他们,他们和我一起这几天抓了不少兔子和野鸡,都卖给老酒馆的皮埃德了。不信你去问皮埃德,我们每人都挣了一个银塔勒多,所以我早上才会把钱还给父亲。
还有,我没责怪父亲,他也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他不是为了那双皮靴而斤斤计较。可我认为,他就算在外面办事不顺利,也不该把脾气带回家里来。做事情总是有起有落,不能因为一时的不顺而把火发在家人的身上。家是每个人的港湾,是每个家庭成员心灵的归宿,是宁静和温馨的向往。
可父亲他在家里发火把大家的心情都弄得很糟那算怎么回事?他是家长,一家之主,连他都不能给这个家带来欢乐和幸福,那这个家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没看早上安娜和小布克都被他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吗?所以我一生气才把钱拍在桌上,就是不想让他用那个破皮靴的借口让家里人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那样活着累不累啊!
好了,妈妈,你把钱收回去吧,我身边真的有钱,你不用为我操心,我已经长大了,知道分寸不会给家里惹祸。你要是有空就给安娜买件新衣服吧,她现在穿的那件校服还是我去年那件小了的改的,已经很旧都有些褪色了。她是女孩子,不能老是把我那些小了的旧了的衣服改成女式的给她穿……好了,我先走了,不多说了。”
正好看见前两天送他们回镇上的那个车夫驾着马车从门口经过,克洛德连忙中止和母亲的谈话匆匆跑过去一问,果然是刚送完货回镇南边的农庄,于是克洛德不客气的爬上去坐在马车里,让车夫送自己去镇南郊。
母亲看着手里的一个银塔勒,目送着克洛德爬上马车离去,转过身,拉开厨房的门,莫尔桑先生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后面。
“都听见你儿子是怎么说的吗?”母亲冷冷的说道:“你还想晚上好好教训他一顿吗?”
莫尔桑先生苦笑着掏出烟斗,一边往烟斗里塞烟草一边摇头:“不想了,他比我说得还有道理,我现在都不知是谁在教训谁了。过会我去老酒馆问问皮埃德,这小子这几天是不是真卖了很多兔子和野鸡给他。真是亏死了,中午在老酒馆吃饭,一只烤野鸡的价格是三里亚索五苏纳尔,也不知这小子是多少钱卖给皮埃德的……”
克洛德可不知道他和母亲说话的时候莫尔桑先生就站在厨房的门后面偷听,这会他正和车夫瑞根在吹牛。
瑞根是个平民,是镇南郊白杨岭农庄的一名雇工,平常他的活计除了做农活外,还要把农庄的出产送到镇里那些菜市场的商贩手里,以便他们能及时的出售这些新鲜的农产品。所以一天之中他要跑好几趟。克洛德他们前几天都是坐他的马车回镇里,代价不过是一只兔子。
“今天怎么是你一个人?”瑞根很好奇的问。
“他们有事,以后也不会来了,我们那个秘方药剂已经用光了。我现在就是再去看看,前两天下的药食那里还有没有吃了昏迷过去的兔子和野鸡,有的话我下山时给你再送一头。”
克洛德他们前几天抓了那么多兔子和野鸡自然引起了瑞根的注意,都没伤还活的好好的兔子野鸡是怎么被抓住这么多的?瑞根也很好奇问过原因。
克洛德宣称自己在一本药剂书上看到过一个秘方,于是就试了一下,将麦子和豆子泡在秘方药剂里再晾干,然后洒在草丛中,等那些兔子和野鸡吃了这些东西就会麻醉过去,十二个小时内无法动弹,所以自己这四个人才抓了这么多的猎物。
当时博克阿尔很配合的在旁边感叹,这秘方药剂好是好,兔子和野鸡药效过了后也完好无损,可惜配置这秘方药剂的药材太贵了,花了三个银塔勒才配置出那么一点。别看抓了这么多的兔子野鸡,可能不能回本还是个未知数。
瑞根认识博克阿尔和艾里克森,知道这两个镇上有名的富二代不是差钱的家伙,所以很轻易的就相信了克洛德所说的谎言。他只能感叹人与人不能比,要是自己有三个银塔勒只会存起来将来娶老婆用,而不会花钱去弄那么贵的秘方药剂来抓兔子和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