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晗袖被撞得失神,无意识地揽着男人精瘦的身体,恍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片段。
那是什么?
她没精力细想,在裴凌栖制造的浪潮里云翻雨覆,忘却所有。
……
裴清颜整整昏睡了一夜。
翌日,陆尽染早朝也没去,就守在床边。
睁开眼时,裴清颜没认出周围的环境。她去过陆尽染原来的家中卧房,六年前他搬出陆府独居,她没能踏进他的将军府半步。
裴清颜理所当然地把这里当成了哪家客栈,胸口聚起苍凉的感觉。
那便是她喜欢了整整十二年的男人。
他在轿子里残忍夺去她的初次,让她如同低贱的奴隶,甚至于使用完便随手丢进一家客栈。
呵。
“你醒了?”察觉到动静,陆尽染探过身来,昨天是他过了,他没控制住自己。
发现她浑身滚烫时,他也慌了神,想也不想就去战王府求助。
郎中根据他和方易的话开了方子和药膏,他急忙拿来给她用上,稳定住了她的情况。
裴清颜不无意外,“你竟还在?”
陆尽染俊脸黑了黑,忍住了某些不该有的言行,“一个时辰前你才退烧,等会儿我命人弄些粥来给你。”
听他的意思,他在她床边守了一夜?
不,根本不可能,顶多是他吩咐了下人。
裴清颜尝试着坐起身,可身上多处剧痛无比,她的唇被咬得发白。
陆尽染下意识地想阻止她,不过慢了一拍,女人腰身笔直,目光淡如无物地看着他。
“这件事,”她一字一顿艰难地开口,饶是如此也牵扯了痛处,“我不会,任由它轻易揭过。”
他喉间艰涩,“你想怎么办?”
——最爱的人强占你后用无所谓的口吻回你一句“你想怎么办”,仿佛要了你都是对你的恩赐。
裴清颜眸中泛冷,“三内之内,必有太后赐婚,陆尽染,我们不死不休。”
她不知道,陆尽染听到这句话后,内心是松了口气,但表面上未显露分毫,他毕竟是一贯会伪装的男人,“就如你所愿。”
……
“王爷别闹……”盛晗袖半梦半醒地拂开捏着她鼻子的大手。
听她在不清醒的前提下叫出的是自己的名字,裴凌栖格外愉悦,便奖励她一个吻,将人往怀里揽了揽,“日上三竿了,还睡?”
日上三竿的话他还能在床上没去上朝?盛晗袖捂住耳朵,想骗她早起,门都没有!
她的小动作引得男人勾起薄唇,“袖袖,被姓马的点名要与你比武时,你怕吗?”
姓马的?比武?……盛晗袖睡眼惺忪地撑开眼皮,艰难地看了他一眼又阖上,“不怕啊……有王爷嘛。”
这时说的一定是实话,裴凌栖的笑弧无声增大,不禁又亲了她,“乖。”
多么娇软慵懒的小姑娘,便窝在他怀里,把他心里的空洞悉数填满。
“小东西,本王暂时不能给你名分,但定会竭尽所能护好你。”
盛晗袖听不大清他说了什么,脑袋在他胸口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哎。”这声轻叹里满是宠溺,裴凌栖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只待她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