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阳县令回过头去。
他一眼就认出了近卫兵们身上穿的铠甲,乃是邺城袁熙的亲兵。
为首的汉子,长相粗狂,有点丑陋。
这让他想起了河北上将文丑。
“难道...。”他唰的看向袁熙,双腿开始发软。
“主公,所有的山贼已经被擒获。”文丑进入大堂后,着人将百十个山贼押到堂上:“跪下...。”近卫兵们非常的凶悍,一脚一个,给他们全踹趴下。
“主...主公...。”听到这两个字,胡阳县令跪在了地上。
如今之河北,能担得起这两个字的,除了袁熙还有谁。
“我现在问你话,你可以说了吗?”袁熙冷着脸道。
“臣...臣有罪,请主公责罚。”胡阳县已经瑟瑟发抖了。
袁熙耐着性子说道:“自我走进你这胡阳县,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天还没黑,百姓就把门关上了,这是为何?是不是他们都知道,晚上会有山贼出现?”
“是...。”
“既然百姓都知道,晚上有山贼,你作为胡阳县官府,会不知道吗?”
“臣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进剿?还有,我两次派人击鼓,你就站在门后,为什么不开门?”袁熙越说越生气,真想暴打县令一顿。
“臣...臣害怕。以为是山贼,所以...没...没敢开门。”这话说的真叫滑稽。
“你是地方官,理应为民做主,保一方平安。你害怕什么?你要是害怕了,百姓怎么办?你知道今晚死了多少人吗?”袁熙怒道:“什么都不要说了。文丑,把他拖下去,先杖责五十,再拉回来答话。”
“诺。”
文丑也是见不得县令的窝囊样,一手拧起他往外走,哼道:“你这县令,俨敢不作为,俺要亲手打你五十军棍!”
“主公饶命啊...。”胡阳县被吓的大喊。
袁熙没有理会他。
文丑更是拖着他,使劲往外跑,生怕袁熙反悔。拖到外面后,将县令踩在脚下,随手拿起落兵台上的一杆长枪,用力折断,朝他背上、屁股上招呼。
砰砰砰...
文丑的力气是非常恐怖的,连长枪都能轻易折断,全力打在人的身上,鲜有人能抗住。
才仅仅五棍子下去,他就昏死过去了。
“这么不经打?”文丑拖着他回大堂:“主公,他晕过去了。”
“没死吧?”
“应该没有,才打了五棍子。”文丑扔掉折断的两截长枪,嘿嘿笑道:“不过瘾,这小子太不经打了。”
高灵好奇的走上前,朝县令的背上瞧了一眼,笑道:“文将军,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不重,就用了七分劲,是他不经打,可怪不得我。”文丑一脸无辜的样。
此时在场的县衙府的士兵们,见到他们的县令被打的晕死过去,害怕到了极点。他们知道坐在上位的是袁熙,河北最高的权力者。
“死了最好,眼不见心不烦。”袁熙哼了句,朝远处的士兵说道:“你们的县令已经晕过去了,谁来替他答话?”
“这些个山贼,都是什么来历?你们为什么不进剿?真的只是因为害怕吗?”袁熙不信胡阳县的回答,山贼再凶狠,也不过区区百十个人,胡阳县的士兵有五百多,岂能打不过?
再说了,胡阳县的士兵打不过,可以向上头反应啊。这里距离邺城不到两百里,随便派人报个信,骑兵半日即可杀到。
在那群县衙兵中,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回道:“主公,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是县令大人与山贼...。”话说一半,他没有再说下去,似乎有所顾虑。
“你想说什么?”袁熙沉着脸道:“说下去!”
“小的不敢说。”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袁熙,我说话是算数的。胡阳县的事,我只惩戒县令一人,余者不论。我只想知道,这县城到底怎么了?能不能有句实话?”
袁熙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士兵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再说县令已经被打的昏死过去,估计也做不成县令了。
那老兵跪下说道:“禀主公,县令是知道有山贼作乱的,但他不让我们进剿。还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天城里都会死人,天还没亮,尸体就被拖到城外埋了。在今天之前,也有许多百姓到县衙府报案,但县令没有追查。昨晚山贼追杀十几个百姓,百姓跑到县衙府门口求救,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百姓被杀了。”
听到这里,袁熙豁然起身。
高灵和文丑也吃了一惊。
“就在这县衙门口,山贼杀了十几个百姓?”袁熙愤怒的问道。
“是...是的。”
士兵忐忑的回道。
高灵比袁熙还要愤怒和惊疑:“真是骇人听闻,山贼跑到官府门口杀人,官府却不敢管。这未免...也太讽刺了。”
“文丑。”
“在。”
袁熙恨恨的说道:“把胡阳县令拖出去,再打四十五棍,由你执行!”
“诺。”
胡阳县令已经晕厥,文丑像拖死猪一样,将他拖出去,补齐五十军棍。每一棍都使出了全身的劲,直将他打的骨骼碎裂,血肉分离。
五十军棍打完,胡阳县令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
天色放亮。
文丑审问了大堂上的一众山贼,从他们口中得知,胡阳县令与他们勾结在一起,洗劫城中百姓,所得财物平分。
这让袁熙、高灵,再一次大跌眼镜。
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