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樱的脚趾头真的疼,她双脚搅在一起,抬手将纪凌宇的脖子给抱住,闻言哈哈的大笑起来,“我怕什么啊?纪三少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啊?大不了就是被无数的少女给恨死罢了。成为他们的眼中钉,然后不甘心的踏脚问我,凭什么你能够得到纪三少的青睐啊?”
她绘声绘色的描绘着。
纪凌宇都忍不住失笑了,“你当然够了,不用管他们说什么,咱们活着只要自己开心就好,狄樱,我希望你能够真的获得开心,能够将自己的心门给打开,不要将自己困在那个牢笼里面,当你真的把自己的心开始展开的时候,让阳光照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才会真的获得解脱。”
狄樱的笑脸顿时拉了下来,笑容僵固在自己的脸上,她明白纪凌宇说的意思,她总是想起因为她死去的人,觉得将自己禁锢在那个地方然后为难自己,好像自己过得不幸福才会让自己好过一些,觉得解脱。在自己看来很好,但真的关心她的人,会看的很难受。纪凌宇是希望她能够开心起来。
狄樱裂开嘴,将头靠在纪凌宇的肩膀处,闭着眼睛,手臂勾着他的脖,纪凌宇低头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温热的眼泪顿时在自己的脖子处渐渐地蔓延开,他忽然间不敢再动,好似能够感受到她内心的崩溃。
一个人真正崩溃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那种崩溃是藏匿在内心深处的,无声无息的崩溃最可怕。或许当时不觉得痛苦,等到回过神的时候那种痛苦已经麻痹了神经,突然间便开始痛苦,随后是崩溃的。
纪凌宇不敢说话只是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抱着她绕过人群缓步的走出去,助理看到他抱着狄樱出来便明白了,季枭尧追上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狄樱密切的依偎在纪凌宇的肩窝处,两人亲密的相拥着,在那瞬间,季枭尧也不懂得为什么自己的心底会突然生出一种绝望,一种晦暗不明的失落与失去感。
狄樱曾经是他的妻子,他也想过,只要季望在,狄樱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来,可亲眼目睹狄樱对纪凌宇的依赖之后他不敢再踏步上前,去触摸她,也不敢再去求得她的原谅。
出去之后司机将车门拉开,纪凌宇将她放上去之后狄樱依然低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外面刺眼的光快速的暗下来,她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心安。
其实不知不觉间她对纪凌宇已经有了一种依赖感,她不曾察觉,会为了曾经的事情感觉到痛苦,可却对于过往的人感情早已经在发生莫名的变化了。
纪凌宇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肩膀处,等到车子缓缓地开进纪公馆的时候狄樱低垂着头,缓步在前面走,上楼之后她便将自己关在了卧室内,脸上的妆早就已经花了,她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走进卫生间里面她用卸妆油将脸上的彩妆卸除掉,再洗干净脸,随后打开热水站下去,浑身的毛孔张开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很多。
洗过澡出来她便抱着腿坐在沙发上。
纪凌宇则是坐在楼下的沙发里,手指尖夹着香烟寂静燃烧,不时的抬头看楼上的方向,一直都是安静的,时间则是安静的流淌走。
纪凌宇和狄樱离开之后季枭尧便走到一旁去,手掌内捏的酒杯被他猛地掷地,但心头处的愤怒却依然无处可以宣泄,周围的人听到那破碎的声音随即瞧着他看,季枭尧则是迈步起身离开了现场,开车直接往韩少野名下的会所里去。
会所里的人见到他立即将他迎接到包厢内,季枭尧长腿一展便坐在没有开灯的包厢内,经理让人按照老规矩给他上了酒,季枭尧一个人坐在黑黢黢的包厢内,安静的包厢寂静到能够听到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的跳,他仰头喝酒,越喝越清醒,脑海里面一直都是狄樱闭着眼睛靠在纪凌宇脖子处的画面,仰头他将酒瓶子杂碎,破碎的酒瓶深深地扎入进他的掌心内。
鲜红色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伤口里冒出来,开始的几秒毫无感觉,随后疼痛感觉才清晰的传过来,他觉得那还不够似的,将手指深深的捏在一起直到那碎片在手掌心之内,越深的时候,才越感觉到有一些东西得到转移。
经理送了好几次酒进去,最后是怕了才给陆小七和高欢打了电话,高欢赶过来的时候经理搓着手过来,“季先生让我送酒,我不敢再让人送,他已经喝了不少了,我担心再喝下去真的会出问题……”
“……”高欢好不容易把孙蔓蔓给安顿好,回头来季枭尧却又开始喝酒了?他推开包厢门进去,只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陆小七蹙眉:“这是喝了多少酒?他的胃不好,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吗?不要命了?”
季枭尧这几年一直都死命的扑在工作上,白天黑夜几乎也没让自己停下来过,除了将自己的时间分出来给季望过,生活里只有工作,再无其他。之前连番的高强度工作加上应酬,季枭尧胃出血住院过,后来便经常胃痛,秦楚让他必须要调理好自己的身体。
陆小七将门口的开关摁开,刺眼的灯光依次亮起来,季枭尧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面前的两人,“你们来了?”
高欢张嘴想说话,季枭尧已经缓缓地站起来,他此时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清醒,但是高欢和陆小七都知道他其实已经烂醉如泥,只是他向来都会将自己表现的很清醒罢了。
“你忘了秦楚跟你说的话了?让你不要喝酒的。”陆小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