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回去写了信,交给大吉让他派人送去益州和罗江县,结果信都没出宅门,在家里转了一圈后回到刘老夫人手上。
白善和满宝就被叫过去问话了。
然后刘老夫人沉吟片刻后道:“信我替你们送出去,只是魏大人那里也要告诉一声,这种事情他们做比我们做要快些。”
刘老夫人道:“善宝,明儿你就要去上学了,天牢那边就不要去了,满宝,你也是。”
满宝张了张嘴巴,小声道:“我们还想再问问他们,问仔细些。”
刘老夫人将信按在桌子上,轻声道:“这种事情魏大人他们会去做的,天牢晦气,你们别总是往那儿跑。”
满宝问:“他们这算戴罪立功吗?能不能免了斩刑?”
刘老夫人蹙眉,不由看向一旁的庄先生。
庄先生问道:“你想让谁免于斩刑?”
满宝小声道:“巴菩倒是罪有应得。”
庄先生便明白了,微微颔首道:“我们见到魏大人会和他提的,但成与不成,还须刑部考量。”
满宝就高兴起来,很爽快的点头道:“行,那我们明天不去了。”
还在牢里等着他们送饭的巴菩没能等来白善两个,倒是等来了几个没见过的大官儿,他和斜对面的女囚,叫秋娘的,一起被提出去审问。
秋娘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正她没什么需要瞒人的,魏知对她的坦诚很满意,细细地询问起她所知道的茂州情况,包括她娘家住在何处,她所说的姨婆家住在何处,家里有几口人,以什么为生,平时可有来往……
问的很细,秋娘心中惴惴,却也仔细回答了。
倒是巴菩转着眼珠子,虽然也回答问题,却回答得很笼统,还反过来打探他们的目的。
但堂上有老唐大人在,他能让巴菩得逞吗?
见他如此不老实,老唐大人干脆挥手道:“此人为贼,又是偶尔到的茂州,恐知道的不多,留下这秋娘即可,他送回去等待秋斩吧。”
距离秋斩定的日子还有三天。
巴菩瞪圆了眼睛,立即趴在地上高声道:“我知道,我也知道很多茂州的事的,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
老唐大人很不喜欢他,他手上有四条人命,在他看来,便是立下再大的功劳,也不该免了死刑,因此面无表情的问,“你知道什么?”
“我,我……”巴菩看着堂上三位大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大人们想知道什么,小的都能说一些的,只求大人开恩,饶小的一命。”
老唐大人冷哼一声,冲差役们挥了挥手,他们立即上前要把巴菩拉下去,季相和老唐大人一唱一和,叹息道:“你这犯人好不知趣,本来你若老实交代,或许这三两日内能让你过得舒坦点儿,或许会推迟到明年秋斩也不一定,想要免死?你知道的,难道其他茂州出来的人或犯人就不知道吗?我们不问其他人,只问你,不过是嫌弃麻烦而已。”
差役已经要把巴菩拉出门去了,一听这话,巴菩是真的哭了,泪流满面的道:“我说,我说,大人尽管问小的便是。”
老唐大人这才抬了抬手,差役又把他拖回来。
季相和魏知都没有再开口了,论刑问,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老唐大人厉害。
老唐大人喝了一杯茶,沉吟片刻后道:“我听人说,你耳力特别厉害,以前在军中是做什么的?”
巴菩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军中的事来,季相和魏知都没表示异议,坐在上面喝 .l.
见老唐大人一皱眉,巴菩立即道:“小的是斥候,在斥候营中听差。”
季相忍不住蹙眉,“斥候营怎会有你这等人?竟然逃兵!”
季相在军中干过,做斥候,首要的就是忠心,因为他们从来都是在最前线的,知道的消息还多,一旦被俘,后果不堪设想。
巴菩惴惴不安道:“小的刚入营没多久就被调到了斥候营,也不是有心逃的,是有一次与吐蕃作战,小的受了伤跌入林中,醒来只有我一人在,一念之差,就,就逃了……”
他是斥候,当时与他一起的还有四个战友,他们探查到了吐蕃军的动向,却不小心被发现了,五人回逃的时候他的马被射中,身上也中了一箭,跌入林中……
当兵实在是太苦了,又总在生死一线,他想着,他们回去后肯定会报说他战亡了,如此也不会连累家里,他只要离开,便天高任鸟飞……
就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他就跑了。
老唐大人微微点头,继续他的问题,“如此说来,你探查的功夫很厉害了,在益州城偷盗时一直得手,华阳县令几次都抓你不住,那在茂州时,怎么会一次就被发现了?”
老唐大人微微倾身,问道:“你偷的是谁家?”
巴菩一愣后道:“偷的是楚家,他家是茂州有名的富户,他家儿子娶的还是茂州刺史的女儿呢,这样的人家钱不少。”
老唐大人不动声色的问,“那为什么不去偷汪刺史?”
巴菩:“……刺史府里有兵丁巡逻,我又不傻,去偷楚家就行了。”
老唐大人微微点头,问道:“顺利吗?”
巴菩迟疑道:“顺利吧,我一进去就摸到了一个院子,可惜找不到金银,只找到一个妆盒,里面有许多珠宝首饰,我便全拿了。”
老唐大人:“浅夜偷的?”
巴菩点头,“白天容易被人看见,深夜他们家巡逻的家丁反倒多起来,所以就浅夜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