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武某......此前与公主第一次会面之时多有得罪......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公主见谅海涵......”
武维义一想到此前初来乍到之时,竟于此地是九死一生。却是不敢抬头正视那锦织公主,只是上前来还了一礼。公主见了武维义却是摇了摇头,会心一笑,打趣着与武维义说道:
“呵呵,真没想到,原来武先生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呐?之前是本宫有眼不识真君,竟将先生大才给误当成了巴国奸细,实在有愧。应当是我要请先生见谅才对。”
那武维义一听却是感到奇怪:
“咦?这锦织公主到底葫芦里装的什么药?现在说话如何变得如此温文尔雅了!”
武维义实在好奇不过,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锦织公主,却又是一惊:
“公主……你……原来你就是那日赠我绢帕的那个学生!就是那个当时问了我不少问题的那个......哎?原来你当时是女扮男装了!”
公主杜宇见武维义认出了自己,便咯咯笑着回答道:
“武先生果然是好眼力,本宫听坊间传闻,说鱼凫城内有高人开坛讲学。因为好奇不过,于是几次三番乔装打扮成了男儿混进鱼凫城内听先生讲课论道,受益良多。不过,从先生言谈之中,本宫也暗自揣度本宫那蛮狠的兄长必然是容不下先生大智的,于是就手绣了这一方绢帕以备先生不时之需。不曾想,这么快便应验了......”
武维义听罢于是又感激回道:
“多谢公主仗义相助,武某感念公主大恩……实在是无以为报......”
站在一旁的柯迩震西见他二人交谈甚欢,却是凭白来了一些醋意,半开玩笑的在一旁插嘴说道:
“宇妹!你们这可真是的,说来说去,竟全然把我给当成了空气一般。要不是你绣的那方绢帕把我给绣得这么雄壮俊美。我才不会替你来搭救什么武先生呢!嘿嘿,看来还是我们家的阏氏对我最是了解不过了。”
杜宇一听了这柯迩震西又在拿自己开玩笑,却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摇摇头说道:
“去去去!你又来了!本宫何时说过要当你们白马氐的阏氏了?柯迩大哥,本宫也不知道已经与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父亲与本宫父王虽有八拜之交,但我们蜀人与你们生活习性毕竟都是不同的。你们氐人就好似脱缰的野马一般,游走于山川海河之间,若是让你踏踏实实的就待在这郫城,你又可会顺心遂意?我们是蜀人,终生都是不愿背离这片土地,况且如今本宫还有这锦织坊的事务,更是干系着此处百姓的营生。叫本宫又如何能够舍得?柯迩大哥待本宫如妹妹一般关照,本宫自是感激的很,但以后还是莫要以这种事情再开玩笑了。而且柯迩大哥......你也是老大不小了,这些话若是将来传到你以后真的阏氏那去,将我们给误会了,我可担不起这责呐。”
“哎呀!行啦行啦,道理好歹我都懂得,开开玩笑嘛。宇妹就莫要再这般一本正经的再念叨啦。”
众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又骑着马晃进了城。出于本能,武维义这一路之上又是仔细体察了一番这郫城之中的民情,只觉得此处民情与鱼凫城内果然是大相径庭。鱼凫城内城之中的建筑虽是更为恢弘雄伟,市井中的一切也似乎更为井然有序,但是总有一种暮气深沉的压抑之感。而在如今这郫城之内,只见来来往往走马行商之人却是甚多,虽说是无甚秩序,但也看得出,此处百姓的生活也算得上是怡然自得了。
“武先生,郫城偏僻,自然是比不了那鱼凫城的。此处官邸在郫城之中也已算得上是一个好住处了。这几日便只有委屈先生在此处官邸内歇息吧。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必再来登门拜访武先生。”
武维义谢过公主后,正要进门,却突然想起来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于是又喊住了转身要走的公主:
“哦!对了!公主且慢,在下突然想起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只怕是夜长梦多,若是可以,还请随在下进屋内一叙。”
公主听到武先生似有重要事情相商,便转身微微点头,随着武维义一起进了官邸内。武维义则对身边的墨翟小声吩咐了一番。只见墨翟在主楼四周都安排上了人手,严密将阁楼四周给看守了起来。武维义这才与公主说道:
“公主殿下,请移步楼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