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迩遐义自是更加忧心夫人安危,提起砍刀便是要杀将过去。阿莎自见了,也是毫不犹豫迟疑的跟在父豪身后。
墨翟见状,情急之下是一把拉住仰阿莎,而武维义也是前去拦住柯迩遐义,并且与他说道:
“寨主!如今局势不明,贸然前往亦是枉然呐!”
柯迩遐义听罢,却更是操切起来,他此时哪还管顾得了自己的安危?
“不行!眼下本豪哪还顾得上这么许多?夫人有难,本豪岂能坐视不管?!”
只听仰阿莎亦是在那叫唤着,想要挣脱。杜宇急忙上前劝道:
“如今救人确是最为要紧!但二位若是这般激动,反倒是要误事的……且是冷静下来,众人商议一个对策才好……”
经杜宇这一番宽解,武维义这才是将那力壮如牛的柯迩遐义给一把拉了回来:
“正是!诸位切勿心急!……戌将军,现在情况究竟如何?那夜郎默部此番前来却又是有何意图?又有多少僰人是逃了出来?对方又有多少人马?”
戌僰此时已是缓过劲来,闻得武先生提此三问,便是立刻与之回道:
“那默部所求为何,并不得而知!或许是为乍部报仇而来?营地于夜间是遭了他们奇袭以至溃败,僰所领蜀队本是安札在营外,故而没有受到太多的损伤。僰见营地有变,便赶紧是领兵杀入寨中,又救得四十余人。至于默部,似乎是其首领带队,人马委实不少,乱军中僰也不曾看清究竟是有多少人马来?!”
武维义遥往戌僰身后,只见那百来号人马皆已是疲惫不堪。他又回过头去,草草点数了一下自己这边,不禁暗道:
“我方人手实在是有点少了,前往迷谷取药的也不过二三十人,与戌僰领来的疲师加起来不到两百!这该如何与盘踞僰营的夜郎默部对阵?”
但武维义亦知,此话是绝不能说出口的,以免是动摇了军心……正在此时,只见再旁一直是沉默寡言的毕摩是忽然说道:
“难道默部的酋豪颚鲁默也来了?……戌将军可曾见敌阵中一人手持双斧,那双斧头应有百八十斤重,当是极为显眼的!”
戌僰细细寻思了一番,过了许久才是点头言道:
“只怕是了!那人确是天赋怪力,极难对付!僰与之对手,却只硬接了一回合,便险些是被他一斧给砍了!到如今,戌僰这臂膀还只觉得酸麻不已。哦,对了!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人武先生当是认识的!”
众人皆惊,急忙问道:
“哦?却是何人?”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于朱提关大败而去的朱天宗师!”
武维义听罢,不禁是眉头一簇:
“啊?!是那贼子!未曾想到,那贼子竟是还要在夜郎搅弄风云!可当真是阴魂不散!”
此时,毕摩却朝武维义和杜宇使了个眼色,转身又离得众人远了一些。二人心领神会,知道毕摩是有密语要讲,杜宇当即跟了上去,而武维义则是好生安慰了一阵柯迩遐义和仰阿莎,这才尾随前来。
毕摩在确定是无外人能听得他们讲话,这才低声言道:
“老国主如今受蛊王续命,这个机要如今国内所知者甚少,乍部因其摩雅邪的先夫人——天权夫人,乃同为我族宗家之女,故是略知一二。而这默部按道理讲,应是不知道蛊王的!即便是知道,也不会知道蛊王的效用,他们此番所作究竟所为何事,当真令人费解。”
武维义听罢,却是摇头言道:
“姑且勿论他们究竟是所为何事,还是救人最是要紧。只是……现如今敌我悬殊,恐怕……”
杜宇见此时向来足智多谋的武维义竟也是一时没了办法,便是与毕摩又是打听道:
“那……毕摩使者,依你之见,又该当如何?”
却见毕摩亦是食指轻搓着大拇指,思索了一阵:
“在下与那颚鲁默倒也识得几面,夜郎六部,以武部与乍部势力最为强大。默部实力不济,且其部众又皆为蛮族之后,因此素来不敢惹事。颚鲁默有勇无谋,思虑也极为简单……不若是由在下前去与那颚鲁默是游说一番,纵是不能让他放人,至少亦能知晓其用意几何。”
杜宇亦知如今那僰营就是个虎狼去处,毕摩若是只身前往,就好似是羊入虎口一般。因此是无不担忧的说道:
“这……是否太过冒险?万一那鄂鲁默此番就是由乍部的摩雅邪所指使的,那岂不……”
其实,毕摩又如何不知此行凶险,却依旧是颇为坚毅的慨叹道:
“公主言之确是有理,但眼下十万火急,受困的僰人又急需得到医治,若是再耽搁下去,我族只怕是要有旦夕倾覆之祸。在下虽是久居夜郎,但毕摩毕竟是与僰人同气连枝的。值此危亡之际,又岂能是坐视不理!”
只见毕摩此言说罢,便是朝着杜宇和武维义又深深的行了个僰礼,并是不无动情的言道:
“毕摩此番前往,只恐是有去无回……若在下果真惨遭不测,还请武先生与公主是看护好阿莎,此女身有蛊王,乃僰人未来之希望,务必请诸位要保此根基!”
武维义见状,立马是将那毕摩扶起了身,并是宽言解道:
“使者言重了!想那默部此番作难,必有所图!而他们如今只是囚了众人,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想必定是有所忌惮,亦或是另有图谋。再者,使者毕竟是国主身边的近臣,想那颚鲁默亦是不敢过于造次!是以,武某倒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