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居谷兰于正门口是闹腾得极为热烈,其实此刻把守城门的乍部卫兵也早已是得了上峰的指令,是夜城门巡守处不能走脱一人,尤其是那居谷兰!
因此,居谷兰虽是可劲的闹腾,但终究还是被拦截了下来。而摩雅邪在得知消息过后,亦是匆匆亲自赶来。
居谷兰见得摩雅邪亲来,这才是跃下了马车,却依旧是不卑不亢的与其言道:
“本公子家中有密臣来报,听说族中豪叔病危,需及时赶回且兰探望。却不知如何竟是惊动了大豪亲自前来?当真惭愧……”
摩雅邪又非三岁小孩,却是哪里肯信。只用他那一对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居谷兰,而此时穆博又在他耳边嘘声言道:
“主公,据巡守的士卒汇报,其手下随行皆已一一盘查详细,未见得异常。”
摩雅邪闻言,不由先是一惊,但转念一想之后,又是与他小声回道:
“速速派人前去各城门详加盘查!……对了!城楼亦要加派人手,莫要叫他们是从其他薄弱处越墙而出了!”
此番扑了个空,摩雅邪的脸上却甚是有些挂不住,只得躬身上前,与居谷兰是打了一个哈哈:
“呵呵……!兰公子何必这般操切。只再过得三日,便是日达木基的寿诞,公子此刻深夜出城,恐怕是于礼数大为不妥吧?”
居谷兰却是斜眸言道:
“我恒部如今贺礼已到,且另有公族之人守在城中,如何不妥?再说,本公子这般着急出城,也是为了能够于三日之内赶回。大豪派人在此横加阻拦,却又是何意啊?”
这时武益纳和天玑夫人已然葬身于火海,而摩雅邪掌禁王宫,命人是对外封锁了消息。当时正在与朱天宗师和穆博等人一同商量着该如何善后,便突然听闻居谷兰强行出城一事。
摩雅邪本以为定然是武维义等人要趁机混出城去,便匆匆赶来抓人。但现在被居谷兰这么一问,他倒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急忙朝身边的穆博是使了个眼色。
穆博领会,暂退之后又当即命人是前去假意朗声禀道:
“启禀大豪,宫中有人来报!日达木基于昨夜为奸贼行刺,薨于寝殿!”
摩雅邪闻言却是故作惊讶,不禁大喝道:
“啊!……竟有此事?!贼子这般猖狂,究竟是何人所为?”
由于此事之前尚未商议得当,因此这名传令的也不敢贸然乱说,只道:
“这个……目前还尚未查到……”
摩雅邪闻言,甚是奸滑的一笑,并转身再望向居谷兰,并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询问道:
“呵呵,兰公子……王宫昨晚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如今却这般急着出城,作何解释?”
居谷兰闻言国王已死,心下一沉,不禁是悲愤道:
“日达木基此前一切安好,怎会突然薨逝?!摩雅邪!你自王宫而出,却在此地装模作样,难道真当吾等都是傻子不成?”
居谷兰本来为人素来谨慎,说话亦是密不透风。但如今得知国王惨死于贼子之手,终究无法淡定下来,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斥责起摩雅邪来。
摩雅邪于六部中也好歹是与居谷奢同辈,却见态度如此恶劣的居谷兰,也稍是有些一愣,随后是毫不客气的与他回道:
“放肆!兰公子,本豪看在令君父之面,对你已是礼让三分,你这竖子岂能这般不识好歹!大王如今莫名薨逝,此乃我夜郎最大的事,目前虽不甚明朗,但终究会查的水落石出!而你非但在此是无凭无据的血口喷人,亦不知避嫌,执意出城而去,莫不是心中有鬼不成?”
居谷兰一听,知道这摩雅邪是有意栽赃,不禁是故作姿态,仰天叹息道:
“适逢本公子得到消息,豪叔年岁已高,如今病重。他往日里待得本公子极好,犹如仲父之情。因此,本公子如今想要赶回探望,三日当可转回,又有何不可?本公子行得正,坐的直,又有劳酋豪在此妄意栽赃?……但现在看来,既然国有新丧,本公子自是走不成了。如此,本公子也索性不再出城!我这便前往王宫,请王后出面替本公子主持公道!以正视听!”
而穆博此时在一旁却又是冷冷言道:
“王后也已随之而去了……”
居谷兰闻言,怒目注视着摩雅邪,一句“你好狠的手段”险些是脱口而出,但终究是被他忍住,又明知故问道:
“什么?……那……那哲多王子呢?”
“王宫寝宫被恶意纵火,而日达木基和王后深陷其中。如今,小王子也已不知所踪!”
穆博如是回道,而摩雅邪则立即又是岔开了话题,大声喝道:
“居谷兰!本豪不知你突然出城是否和此事有关,但你终究是要给其他部族一个交代!你且先行回到驿站,本豪这就去查明事情原委!明日一早,殿前必要拿出一个办法来,终究不能因此让夜郎陷入纷乱!”
摩雅邪这些话说得是颇为大义凛然,而居谷兰也是无法辩驳。只得回到驿馆,由于此处已是被乍部的细作给监视起来,居谷兰自是不敢再派人前去探查武多同他们是否已经安然出城,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祷。
好在对于他此番或许不能如愿出城,之前也已是早有预料。然而,日达木基和天玑夫人双双遇害,这一点却也是实在出乎居谷兰的意料之外。
再说摩雅邪携着穆博匆匆返还入宫,早已等候多时的朱天宗师立即迎了过来:
“酋豪,可将人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