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寿扶着山长走出如意书院,马车上的小厮急忙跳下车来:“山长,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有点晕。”小厮伸手去扶林山长,后者却摇摇头:“让曾……陆扶我便是。”
他说的格外自然,彷佛和这个自称姓曾的少年相识很久。
色令智昏,林山长刚吃了一顿家常菜,张可欣这个年轻人,从进入吉祥书院时候就被他盯上了。
现在好男风并不是什么大事,朝廷有规定,禁止京官们狎妓,但不禁止玩小倌儿,于是官员应酬往来便多寻相公堂子,那些小倌儿都穿着女子的衣服,涂脂抹粉扎耳朵眼,完全做女子打扮,说起话也是细声细气,神态妖娆,本来很多官员心里并没有龙阳之念,但这般虚龙假凤的久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逢场作戏之下觉得男色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当然,这是在京城官场,只是当官的迎来送往,一个大儒,全国知名书院的山长,若是也起了这等绮念,且还是对自己弟子下手,被人知道还是要被嘲笑的,会大大影响林山长的威望,甚至这书院的山长能不能继续当下去都是问题。
所以他一直压制着内心的情感,平素只敢在家拿几个清俊小厮败败火,毕竟是打断胳膊袖子藏,外人是不知道的。那些小厮字都不认得几个,人物粗鄙哪里比得上学校里的学子们,一个个风姿清俊气质超然,林山长的心开始发痒。人的yù_wàng是在不住膨胀的,也许之前林山长将自己好男风的一面隐藏的死死的,家人全无知晓,一旦尝到小厮的滋味,销魂之处便再也不能忘记,每天在学院里走,看到长身玉立的学子身下某处就火烧火燎。于是,在某一天,看到一些学子围着新来的张可欣转悠,目光灼灼似贼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他远远地看着张可欣,那面目清秀的少年,脸上永远是人畜无害的笑容,被人拉着袖子,被吃豆腐时候,惊慌失措的样子像只红眼睛的小白兔,这个少年,唤醒了林山长内心日渐膨胀的yù_wàng和保护欲。
而现在……
林山长坐在马车里,看着对面垂手坐着的绝美少年,心里简直乐开花。
张可欣早都玩腻了,如果是眼前这个少年……他才从外地来,在本地,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投告无门的,最难的相貌还生的这般好,一想到他在自己身下承欢哀婉凄艳的神色,林山长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掩饰一下自己袍子下面的蓄势待发。
“嗯,那个曾……”
“学生叫曾陆。”
“曾陆,你想进吉祥书院?”
“学生天资粗鄙,没有奢望能进吉祥书院,只要进如意书院就谢天谢地了。”曾陆语气诚恳。
“不要妄自菲薄,我刚才不是说过,其实只要过了我这关就可以了?”
“山长是当世大儒,学生怕是……难以得山长青眼。”
曾陆显得非常老师,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看的他满心荡漾,恨不能一把拉住对方的小手往怀里拽。
“我现在看你就觉得不错。”
林山长的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增寿差点笑出声来:老**,这么快就暴露了。此刻他真想大笑三声,昭告全国:看看,这就是当世大儒,这个德性!呀呀个呸
“山长真觉得学生可以……入山长的眼?”
增寿低着头,一副娇羞模样。
天啊!这娇羞的样子,同道中人啊!
林山长一把抓住对面人的袖子,声音暧昧:“现在已经进我的眼出不来了,我要考考你还能入我哪里?来让我看你怎么表现。”
增寿忍住恶心,继续诱导:“那山长希望我怎样表现呢?”
林山长已经开始试图去摸增寿的手了:“当然是……百依百顺,无所不从了,只要你表现好,别说进吉祥书院,将来如意书院院长的位子都是你的。”
“你过去也是这样对张可欣说的吗?”
林山长没察觉到对方的神色已经开始变的冷峻了,手顺着胳膊向上,想去撕扯增寿的衣领,气喘吁吁道:“张可欣算什么……”
“哎呦。”林山长手被增寿按住,他痛呼一声,接着笑道,“看来你也颇识得此种滋味嘛,知道越痛越舒服,放心,在车上我不会对你怎样,回书院咱们在一一检查一下你的学业,要我检查合格就能录取你了。”
“林山长,我忘记告诉你,其实曾陆是我的化名,我真名叫做增寿,临行前太后赐了一个字给我,叫做慎行。”
林山长手腕子被抓住,接着一拽,他愣住了:“你说什么?增寿?你是……”
对面那张绝美的脸此刻冷若冰霜,林山长整个人像是也跟着被冰封上了,瞬间恢复了大儒的严肃形象,彷佛方才那满脸淫笑的人从不曾存在过。
“张可欣就是这样做了如意书院的院长,还有那个姓莫的学子,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被你推下荷塘的吧?”
增寿目光冰冷,像是两道利箭,要将对面的林山长射个对穿,钉到对面。
“可欣是我的得意门生,他天资过人,这在整个吉祥书院都是有目共睹的,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男风在我朝是很正常的,我对钦差大人起了绮念是不对。”林山长轻描淡写地继续解释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钦差大人天人之姿,老朽一时目眩神迷也是有情可原,若有唐突之处,还请大人莫怪。”
说着竟然对增寿作了一个揖。
增寿低估